“稽首光明大佛顶，如来万行首楞严！”衍空手拈二香冲过来，点在孙清头顶。

“啊！”头皮受烫的孙清愈发疯狂，生生撞开仇年。

见他逃脱，仇年迅速扬掌扑去。

嘣！一把钢刀横在眼前，仇年被一震退开数步。

“你终于来了！”仇年攥了攥拳头。

“你把他怎么了？”楚桑海怒道。

“问问这群和尚吧。”仇年道。

回头不见衍法，仇年脸色煞变，冲进经楼，经楼里，衍法与一堆几为粉末的石头倒在一起。

“玉石俱焚么？”仇年冷哼一声，甩身出来。

院里只剩下楚桑海一人，持刀等候。

“洗髓经和易筋经都在他身上，如果他死了，这两样东西便从此消失于世。”仇年道。

“那你希望他死还是活？”楚桑海道。

“死活对我都一样，前提是，他活得了吗！”仇年凛气一掌劈来。

砰！楚桑海钢刀一挡，双双退下。

“想杀他，先杀我！”楚桑海挥刀迅速攻去。

二人如猛兽初遇，狂刀霸掌，相峙不让！

仇年一掌劈来，楚桑海刀锋迎去，仇年半途掌形突然化爪擒住刀背，另一掌乘势推去，砰！楚桑海用胳膊挡下一掌，同时一手抓住刀背圆环凌空一抡，仇年防备不住，被他一甩丢开，未站稳，狂刀砍来，仇年迅速闪避，体内真气提接不上，大口喘气起来。

“你受伤了，现在退去，我可饶你一命。”楚桑海冷声道。

“呵，楚七爷果真正义。”仇年顺了顺气。

“如果孙清死，你我必然还有舍命一战的时候。”楚桑海道。

“哼，无聊的义气。”仇年甩身飞出院外。

楚桑海立刻朝孙清跑出的方向追去。

循着踪迹，楚桑海一路追进石塔林，来到摩崖洞外。

孙清趴在洞口，一动不动。

“孙清！”楚桑海连忙跑过去，翻开他。

孙清浑身污秽，额头血块未干，胸口心跳猛烈。

楚桑海立刻背起他，朝山下奔去。

楚桑海背着孙清连夜来到祠堂，猛敲大门，徐老伯熟睡间被惊醒，连忙开门。

“快进来，出什么事了？”徐老伯忙问。

“一时说不清，先救人。”楚桑海跑进房，将孙清放在床上。

“让我看看，”徐老伯凑过去探探手腕，脸色大变，“他这是怎么了？谁给他用的洗髓易筋？”

“不知道，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了，你快看看，还有救吗？”楚桑海道。

“被人强行洗髓易筋，现在他体内真气乱成一片，能不能活，只能看他的造化了。”徐老伯叹了声。

“这、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楚桑海大急。

“没有，”徐老伯摇摇头，“洗髓易筋本非一朝一夕的事，如今他被人强行灌入真气，又无心法护持，恐难活命了。”

“我又来晚了。”楚桑海恼道。

“一切尽在天命，也许这也是他命中注定的一劫吧。”徐老伯叹道。

楚桑海转身坐下，胸中郁闷无从说起。

“唉，等等看吧，如果他命不该绝，佛会佑他。”徐老伯看了看孙清头顶的五个红疤，起身出去。

……

天亮，楚桑海揉揉眉头站起来，走到床前，孙清昨夜狰狞的脸色竟已神奇地平静下来，胸口微微起伏，气息匀缓进出。

楚桑海一惊，忙喊他，“孙清，孙清！”

“跑！”孙清突然睁目跳起。

“孙清，你没事吧！”楚桑海抓住他。

“我，我怎么在这儿？仇年呢？”孙清醒过神，忙问。

“仇年已经走了，你没事吧？”楚桑海问。

“我没事，咦？我怎么会没事……”孙清摸摸全身，无伤无痛。

“你被他们用洗髓经和易筋经救了，虽然我也不明白，但这是事实。”楚桑海道。

“洗髓易筋？怎么会、”孙清骚骚头，“咦！我头发呢？头发呢！”

“大概是，被他们剃光了，还给你点了五颗戒疤。”楚桑海道。

“什么情况？”孙清大喊，跳到镜子前，左观右看，只能看到一颗卤蛋般的脑瓜，上面还带着几颗斑点。

“唉，我到的时候，你已成这副样子，到底他们是杀你还是救你，我也分不清了。”楚桑海叹了声。

“救人用得着剃头吗？”孙清眼泪都快下来了，“还点了五颗戒疤，是不识数还是故意玩弄我啊？”

“大概是点漏了吧，事到如今，你也别难过了，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楚桑海劝道。

“这叫我以后怎么见人，笑笑会不会不认我，爹娘会不会被我气死……”孙清蹲在地上，手指扣着地板。

“咦！活啦！”门外徐老伯差点一惊摔倒。

“是啊，但是头发的事打击挺大的。”楚桑海道。

“命重要，还是头发重要啊？”徐老伯走进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孙清喊道。

“你猜你的父母，是喜欢看到没头发的活人，还是有头发的死人啊？”徐老伯道。

“我、啊，烦死了！”孙清摔门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