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淡淡的声音打破了闹剧似的僵局。</p>
“制造炼金生命的最初目的，已经完成。反正我们最后都要进去，可以返程时再带他回来。以他的动力源，支撑几年没有问题。”</p>
这是个不算计划的计划，但已经是最佳的解决方案。</p>
只要八岐大蛇不苏醒，夜之食原能没有人能威胁到比肩次代种的终结者。</p>
“同意，让炼金生命从海面上撤退吧。”昂热扶额，“反正这里的死侍也有上万乃至数十万的数量，它多杀一点，我们就轻松一些。”</p>
中央荧幕上，快艇再次发动，炼金生命在陆离的操控下远离了八岐大蛇。</p>
“越师傅，麻烦给我你的一些血液，以及打开夜之食原大门的办法。”</p>
上杉越皱着眉头，倒不是在意这种隐秘泄露，而是怕疼：</p>
“没问题，可你不是皇血继承人，没有办法打开夜之食原的大门。”</p>
尼伯龙根的规则由创造者设定，除非能强大到改写原先主人的炼金领域，否则只能遵守其中的规则。</p>
“赫尔佐格都能制造出类似的工具，难道我不可以吗？”陆离反问。</p>
“你对炼金生物学和基因学的了解有他那么深？”上杉越有些怀疑。</p>
他虽然不懂基因工程，但赫尔佐格能在一个星期内重新创造出试管婴儿，显然是得到了龙类的帮助。</p>
这个年轻的老师炼金术虽然强大，但不可能在其它领域还有这种神一样的能力吧？</p>
“你这是小瞧了卡塞尔学院炼金原理部的副部长啊。”昂热拍拍他的肩膀，一脸揶揄。</p>
“炼金原理部？”</p>
上杉越从未听说过这个部门，他就知道装备部与执行部。</p>
曾经在卡塞尔求学四年的源稚生，以及一干在读的学生们也露出疑惑的表情。对于学院的部门他们如数家珍，什么时候多了这个部门？</p>
陆老师什么时候担任副部长了？我们怎么不知道。</p>
陆离也转身看向昂热，他记得上个月的工资条没有这个职称的收入啊？</p>
“炼金原理部，原先只有一个人。”</p>
昂热为学生们解答疑惑，“副校长，他是部长又是部员。”</p>
“就在刚刚，他给我发了一封短信。”</p>
校长掏出手机，点开了邮箱，那是与副校长的信件往来：</p>
“昂热，你们真的找到了尼伯龙根？”</p>
“好吧，我现在就领着装备部赶过去。”</p>
“陆离老师真的能创造炼金生命？”</p>
“不如这样吧，等到蛇岐八家开会的时候，让我宣布这个消息。听说樱井家的家主是一位美貌的少妇，我正好趁机邀请她出去吃早餐，如果她拒绝的话，我就说‘探索夜之食原的办法是我想出来的，你们蛇岐八家减少了多少损失？做人要有良心！’”</p>
第三封的时间正是他上飞机之前，尚未与众人通话。</p>
通话时的副校长拥有处变不惊和运筹帷幄的气势，但在通话前，通过这些文字，能看出他对炼金生命的渴求。</p>
而第四封信件，能看出……他的不正经。</p>
最后是一封图片，正是炼金生命终结者。</p>
“哦，真酷，现在我宣布陆离老师是我们炼金原理部的成员了，我决定把副部长这个伟大的职位授予他。”</p>
最下方还有一个ps：</p>
你说我用部长的位置，能不能交换到炼金生命的详细运行原理？</p>
虽然大多是玩笑的语气，可毫无疑问，这是副校长向整个混血种社会宣告自己的认可。</p>
弗拉梅尔是世界上真正了解炼金术原理的三个人之一，炼金原理部之所以只有一个人，是他对这项古老技术的操守。不然以他的性格，恐怕早就宣布了入部条件：</p>
性别，女，必须胸大腿长臀翘……</p>
“多谢副校长的垂爱，想不到我刚加入学院没多久，就混上了部门的副部长。”陆离也跟众人开了一个玩笑。</p>
“我觉得守夜人绝对是为了拉拢陆老师你，说不定过几天他就要拎着一瓶酒邀请你参加派对，并说‘副部长应该对部长献出一切秘密’之类的混账话了。”</p>
芬格尔当年师从弗拉梅尔，最有发言权。</p>
陆离仰头大笑，并没有把这件事当真，而是回应了上杉越最初的问题：</p>
“我对龙类基因学和炼金生物学的理解，可能不如赫尔佐格，但我可以让皇血基因流淌在炼金生命中，这样他也拥有了开门的钥匙。”</p>
“以我的能力再加上副校长的支持，绝对可以做到随意带人出入。”</p>
接着陆离又把目光对准源稚生，象龟被他看得发毛，心头一颤：</p>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准备相应的材料的。”</p>
“非常棒。”对于他的觉悟，陆离竖起了大拇指。</p>
可源稚生却长长叹了一口气，蛇岐八家千年来累计的神秘财富恐怕要在这一代消耗殆尽了。神秘财富不是现金，人类社会认准的货币可以从银行贷款。</p>
这些东西都是龙类的遗产，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p>
“老规矩，材料凑齐之后还是送到那间实验室，你们可以给他想一个好听的名字。”陆离的声音越来越遥远。</p>
今晚对于陆老师来说绝对是一个不眠之夜，他的脑海中还有另一个构想，用初代种彻底毁掉夜之食原。</p>
只不过这个念头太疯狂太可怕，目前只能当做备用计划。</p>
“今晚先到这里吧。”</p>
昂热清了清嗓子，“炼金生命在夜之食原中厮杀，我们也没有盯着的必要，让辉夜姬记录一切影像就好，明天我们的支援部队抵达，还有一场恶仗要打。”</p>
“累死我了。”芬格尔伸了一个懒腰，“睡觉睡觉！”</p>
学生们三三两两结伴离开了实验室，最后只剩下源稚生、源稚女、上杉越三人。父与子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p>
“上杉先生，能把开启夜之食原的方法交给我吗？”源稚生说。</p>
“可以可以！我们到你的房间里谈！”见儿子的语气缓和，上杉越立刻明白这是一个修复父子关系的好机会。</p>
最后实验室的大门落锁，只有辉夜姬的主机在不知疲倦地工作，投影仪中是终结者如猛虎下山的一幕，肆意地屠杀着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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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夜之食原内，距离炼金生命拥有万米之摇的地方，大门忽然打开了。</p>
铁青色的双翼在半空中盘旋，在次代种的身下，还挂着一个女孩。红发在夜空中飘扬，雨丝打在他们的身上变成了蒙蒙的雾气。</p>
一人一龙，正在飞速向海中沉睡的八岐大蛇靠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