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生命的制作原理在卡塞尔学院上过课的人都能听懂，但如何这种新应用他们听了完全是一头雾水。</p>
什么是互斥效应？</p>
什么是俱和原理？</p>
什么是传输的反构造与量子桥梁？</p>
恺撒都怀疑自己不是在炼金术的课上睡着了，而是根本不曾学过这门学科。</p>
他把目光转向楚子航，宿敌虽然还是那张面瘫脸，但眼中同样闪烁着迷茫的神色。再看看成绩优秀的源稚生、苏茜……</p>
好吧，他们同样是怀疑人生的表情。</p>
恺撒这才松了一口气，在这件事上，大家都是学渣嘛。</p>
路明非听得云山雾罩的，他没有正式入学，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陆老师，等开学了我们该不会学习这个吧？”</p>
“不会，这门课程是选修课。”</p>
所有人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p>
然而等他们升入新年级就会知道，什么叫做‘选修必修课’。</p>
“越师傅，麻烦你了。”</p>
“好。”上杉越只说了一个字。</p>
在他的挥手示意下，其余人慢慢后退到实验室的边缘，正中央只有终结者这个炼金生命。古老的颂词从他的口中念出，皇血在血管内沸腾。</p>
黄金瞳被无声点亮。</p>
上杉越抓住了终结者的手臂。</p>
一滴水从天空中滴落。</p>
陆离闻到了金属腐蚀的味道，那是死去的生命，有幸见证过尼伯龙根的炼金大师都在笔记中留下了相关的记载。</p>
越来越多的水滴滴落，那是进入夜之食原的媒介，随着滴落速度的加快，终结者的身影在某一瞬间彻底变淡，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p>
那种腐朽的味道也消失了。</p>
“看！有图像传输过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p>
在中央大荧幕上，终结者出现的位置是一栋小楼，在里面工作过的路明非等人立刻认出了这是高天原所处的那条街道。</p>
不同于现实世界，这里的霓虹灯全部熄灭，无穷无尽的黑暗笼罩着这个世界。</p>
“怎么会这样？难道几千年前就有高天原了？”</p>
这是个悖论，就像你不可能在石器时代找到燧发枪那样。所有人齐齐看向陆离，希望这位炼金大师给他们解答疑惑。</p>
“尼伯龙根的本质是炼金矩阵，炼金矩阵是布置在现实世界中，以此开辟一个不存在的空间。你可以把它理解为现实世界的反面，也就是镜中世界，只不过是无序且混乱的，说不定还会有源氏重工呢。”</p>
“源氏重工里面应该不会有我们吧？”</p>
这是一句缓解气氛的玩笑，但所有人都觉得冷。</p>
终结者开始前进。</p>
“越师傅，我没有看到你传送的椅子。”楚子航忽然说。</p>
这是一个新的问题。</p>
上杉越用来实验开门与否的椅子去哪了？就算被夜之食原里面的死侍撕碎，也会留下痕迹。</p>
——死侍们又不是鬼齿龙蝰，他们只是渴望新鲜的血肉，而不是冷冰冰的木头椅子。</p>
“你不能准确的控制开门地点？”昂热问，“还是说先前的把戏是糊弄人，这才是首次成功？”</p>
源稚生也用微妙的眼神看着上杉越。</p>
“喂，你别血口喷人啊！那么大一个椅子凭空消失，当然是被我传送到里面去了！”</p>
上杉越愤恨地指着屏幕，声音越来越小：“不过……”</p>
“我好像不能控制准确的地点，如果多人进入，也不能保证你们都在同一位置。”</p>
这是个坏消息。</p>
进入夜之食原消灭死侍的计划已经被敲定。可如果大队人马不能凑在一起，被分割之后无疑没有太强的战斗力。</p>
万一里面有深海或者火山这样的极限环境，搞不好有倒霉蛋出师未捷身先死。</p>
“麻烦你回到原来那条街卖拉面，谢谢你的帮助，现在回去应该还能赶上末班地铁。”</p>
上杉越在这句话中察觉到了冷漠、敷衍、嫌弃、不满等负面情绪。</p>
“你这是什么态度？夜之食原自古以来就是用来放逐危险混血种的，那些老家伙的心里都是抱着丢垃圾的心情把他们投进去的，他们巴不得危险混血种死于极端环境，这样还能省心！可没有人教过我如何传送到一个准确的坐标！”上杉越据理力争。</p>
昂热只是与他开玩笑，并没有真的怪罪上杉越，当然他也没有理会‘狡辩’，而是把目光转向陆离：</p>
“陆离老师，我们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一弊端吗？”</p>
“或许可以让他们联手试一试，没有经过实验，我也不敢保证。”</p>
陆离的目光依次扫过上杉越、源稚生，忽略了源稚女。这位红极一时的牛郎皇帝，失去了一切权柄，变成了普通人。</p>
这来自脑桥中断手术，是物理意义上的疾病，很难用炼金术治疗。</p>
至于上杉小姐……她并没有出席，按照作息表现在是休息时间，这会儿估计都抱着小黄鸭沉浸在梦乡中。</p>
“这个问题可以稍后再讨论，那个是不是彩虹大桥？”源稚生指着传输回来的图像。</p>
终结者正在开车。</p>
在这座尼伯龙根里，尤其是高天原前，竟然停放着一排高级汽车，好像有顾客刚刚乘坐它们进入了女性减压场所。</p>
令人不得不赞叹夜之食原的鬼斧神工。</p>
此刻他发动引擎，灯光撕破黑暗，抵达了彩虹大桥。这座桥是东京湾通往港区的跨江大桥，全长七百米，因为笔直的桥上布置了七彩的射灯，故此在夜晚得名。</p>
可这座桥在夜之食原中被延伸了几十上百倍，弯曲如虹，从南到北，横贯全境，一眼看不到尽头。</p>
与这样奇异的一幕相比，炼金生命会开车已经不是一件值得用来吐槽的事情了。</p>
“终结者要是能飞就好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句。</p>
夜之食原看起来更像是废土化的东京，无比寂静，除了雨声再无其它。可惜他的行动太慢了，目光所及之处也有限。</p>
“有道理，下次我可以开发一个炼金滑翔翼。”</p>
被这么一提醒，陆离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陆地上他几乎无敌手，可敌人要是能飞，就另当别论了。</p>
“看，那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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