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画展(四)(2 / 2)

这些,魏颐便也没有计较,倒是下面的人会觉得这些给脸不要脸的人太不识抬举。

魏颐一身紫色绣着暗花的衣袍,面如冠玉,明眸皓齿,身姿挺拔纤瘦,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俊美人物,即使像张大俞这种好字画不好色的人,也在看到他后在心中赞叹了两句,心想潘安宋玉在世,恐怕也就如此了,只是,倒并不见子琦公子如他心中原本所想的那样,因为是一个男宠而带着女人的娇媚或者涂脂抹粉之类。反而这人如同他的字一样,风流秀美,不见虚浮,只见清雅,倒如空山幽兰一般。

而皇帝,更是给了张大俞很大的震惊,他不想高高在上的帝王居然会对他这般体恤起来,故而后来也不敢托大,行为万分恭敬,正正常常地去赏画去了。

别的客人来了,魏颐就轻轻拍了拍容琛的手臂,示意他该走了。

容琛知道他的意思,但也不管那书画痴人张大俞是否会看到,直接抓住了魏颐的手,一把把他拉着,从另一边的一扇门走了出去。

出了明轩,魏颐就要挣脱他的手,道,“这是做什么?”

容琛拉着魏颐往后面走,在不远处有一座两层小楼,容琛道,“我们且去那边坐坐。”

魏颐有些不乐意,道,“我还得去招待客人。”

容琛看着他,道,“朕还没有他们重要么?”

魏颐心想日日都可以和他在一起,而那些客人是好不容易请一次,而且他还想听听他们对自己的画的评价,自然不能用容琛的那个思维方式来说谁更重要。

魏颐虽然心中如此想,但还是露出笑容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他也踮着脚在容琛脸上亲了一下,道,“当然是你最重要。”

容琛高兴地搂着他往前走,“朕也好几天没有和你好好在一起说说话了,你且陪着朕坐一阵子,不好么?”

魏颐道,“当然,我也想你。”

两人一路全在说肉麻话,那些跟在不远处的侍卫定然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也真难为他们全都面不改色,似乎根本没有听到。

在这两层小楼的二楼窗边坐下来,这里也是一处赏景之地,从窗户望出去,假山荷塘以及不远处的轩榭都在视野之内,园中的菊花香扑鼻而来,入眼的美景,也让人沉醉。

因为开了窗户,容琛便让魏颐将披风给裹上了,又搂着他一起看外面风景,魏颐在这里就能够看到明轩门口的情景,客人来了,府中的仆人将他们招待得非常好,也不必他下去待客。

容琛和他耳鬓厮磨,说些零碎的话,还多带着**之词,魏颐被他逗得面颊绯红,嗔他道,“不正经。”

容琛却说道,“如何不正经了,你且说说。”

魏颐道,“还要我说。我不说。”

容琛笑,道,“本就是满园花色不及怀中香,朕是一言九鼎,从不说假话。”

魏颐作势要张嘴咬他,反而被容琛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魏颐红着脸和他打闹,却见明轩那边有人可能望得见这里,就停住了。

秋日雾气散去之后,阳光倒非常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魏颐靠在容琛身上非常享受现在的时光,倒是不想下去和那些才子们交往了。

容琛搂着他,轻柔地和他说些琐碎的事情,就像一对普通夫妻在唠叨家常。

要到午时,容琛才带着魏颐下楼去,容琛直接从另外的路离开了,魏颐被几个仆从簇拥着往明轩而来。

这次他请的客人只有十几个,又有几人没有来,于是只有十二人到来。

明轩中光线明亮,用来赏画再好不过。

里面摆着可以展画的案桌,还有椅子,还让人伺候点心茶水。

魏颐进明轩时,好几个公子正围着一个案桌鉴赏一幅画。

虽然魏颐说这十三幅画是从宫里拿出来的正品,其实这里面也夹杂着他画的赝品,真假掺半,魏颐还想看看这些人能不能看出来。他看此时好几人围着一幅画讨论,以为是自己的赝品被他们看出来了。

魏颐进了明轩,也没有打搅他们,只站在一边看了看他们从墙上取下来仔细鉴赏的是哪一幅,没想到居然不是那十三幅先代作品,而是他的那一幅龙纹景泰蓝花瓶,听其中一个公子说道,“这样看倒看不出什么来,还是得挂回原位去。这画上只有‘自有相随无别离’的钤印,以前从未见有人用这一方钤印,到底是何许人也,这画真是绝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要把画恭敬地拿去原来的位置挂上,转过身来,几个人同时看到了魏颐,一时只见是一位极俊雅贵气的公子,都没反应过来这就是这里的主人子琦公子,还是其中一个是以前魏帆的朋友,见过十几岁时魏颐一面的迟生玉,他那时候见魏颐时,魏颐只得十六岁,现在十几年过去了,魏颐比那时候变了不少,长高了,比那时候更带了一种高华雍容似乎又艳丽的美。迟生玉当年就曾对小小年纪的魏颐有打心眼里的欣赏,此时见到,愣了一下就赶紧反应过来,躬身行了一礼,道,“在下迟生玉,多谢子琦公子相邀,能够品鉴到如此珍贵的画作。”

因迟生玉这般说,另外的才子们才反应过来,和魏颐见了礼,魏颐也回了礼。

除了这边的这几个人,坐在另外的地方赏画的人也走了过来,和魏颐见礼。

也许还有人是在心里瞧不起这个皇帝的男宠,但此时在子琦公子的面前,也还是把那种轻蔑藏在心底,和这里的主人家显出热络。

只张大俞一人依然站在一幅放在画案上的画前动也没动,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因他有痴颠之名,也许之前有人和他共同赏那画,后来也无人敢待在他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