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屠杀、钞掠百姓的曹操、袁绍、董卓、李傕、郭汜、吕布、公孙瓒,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话说到这里,或许有人会问:“既然袁术没有过分之举,那为何会被周昕冠以暴虐之名呢?”
这就不得不提到袁术身上的侠气了,说难听点也就是匪气,袁术虽然不钞掠百姓,但他一直都在大肆抄掠世家豪强,从南阳到豫州,所过之处,豪右纷纷受灾。
大汉是世家豪右的天下,你能指望袁术的名声好到哪去?
袁术此举,虽然引得黑山军、白波军、黄巾军投效,但也令原本对他有好感的周瑜、鲁肃、刘晔,朱治……等人,逐渐失望。
颍川、南阳、汝南三地世家更是与袁术渐行渐远。
任谁也不敢想象,本该以世家豪强为基本盘的袁术竟然逐渐走向了世家豪强的对立面。
念头百转千回,也只在瞬息之间,却听严圭继续说道:“九月二十日,江上风向大变,吴景、孙贲统领舟师逆流而上,从春谷县一带登陆,樊能反应不及,春谷被攻克,宛陵被围。”
“那宛陵再怎么说也是一郡府城,说是丹阳十六县的腹心也不为过,昔年童恢担任丹阳太守之时,我舅父也曾领兵攻打此城,久攻不下……吴景、孙贲二人刚刚渡江,必然没有攻城器械,仓促之下如何攻克宛陵?”严虎听到一半,打断了严圭的陈述,带着疑惑询问:“莫非是有内应?”
“不是”严圭面色一冷,旋即怒气冲冲说道:“孙贲、吴景久攻宛陵城不下,明令丹阳百姓敢从周昕者,死罪不赦,又说若是百姓敢助周昕守城,城破之后鸡犬不留。”
严虎沉默一阵,方才捻须出言:“明白了,周昕怕是不愿连累百姓,弃城而走了”。
“正是。”坐在一侧的严圭重重砸了下身前的案几。
严虎心中的情绪也激烈到了极致,一脚踢翻眼前案几,愤然言道:“孙贼可恶,举荆豫淮泗之兵,暴凌我江东父老,欺我江东无人吗?
严圭起身扶正案几,冷笑一声,接过话茬:“孙坚讨董之时,以“坐无所知莫须有)”杀荆州刺史王睿,又擅自捏造罪名杀南阳太守张咨,这孙氏之人行事,还真是与孙文台一脉相传。”
尽管严虎对孙贲、吴景的手段不耻,但他对于威震天下的江东猛虎孙坚,还是有几分敬仰之情的,遂止住话头:“孙文台已是故去之人,不提也罢,你且说如今丹阳形势如何?”
“如今孙贲、吴景二人占据春谷、宛陵、故鄣三县,将丹阳一分为二,南边是祖大帅的五县,北边八县为地方豪族占据,其中有两股较大的势力。”
“哪两股?”
“芜湖樊能,句容张英,二人各有兵马数千。”
樊能、张英两个熟悉的名字入耳,严虎一时恍惚,只感觉这历史的浪潮是越来越近了,该出现的人都出现了,且一个个如浪花扑涌过来。
“好事儿!”灯火下,严虎重新坐回席上:“这水越浑,浪越凶,我们机会就越大。
“你早些休憩,明日一早随我募集部曲。”
严圭起身,轻声提议一句:“主公的想法我明白,族里的部曲不堪用我也知道,但若是统一整编操练的话,只怕时间上来不及。”
“那你的意思呢?是要我保留族中部曲吗?”严虎挑眉,直问道。
“不是,我是怕打散旧军之后,新军又一时半会练不成……”
严虎笑容依旧和煦,语气却逐渐转冷:“伯玉不莫要担心,我有个速成的法子”。
飒飒秋风飘入阁楼,夜色愈加浓郁,严圭一时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