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肖氏赶紧澄清,“我相信阿昌,阿昌从小就是懂事的孩子。”
“那就快走吧!”肖志华连棉絮带人一起抱起,对肖氏说道:“您要是不相信,就一起去,在旁看着。”
“那阿桃——,她一个人在家,阿盛会把她卖了的。”肖氏担心地说道。
“那就一起去。”肖志华很干脆地说道:“我看这个地方以后也不要住了,你们跟我去上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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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医学是教会腐蚀中国人民心灵的糖衣炮弹,那年月的信徒多数是图着看病不要钱的穷人。不过,这糖衣炮弹还真好使,于是看病发药便成了传教士必备的技能之一。当然,这样的医生也不过是看过几本书,学个大概就瞧病人的二把刀。
嘉定教堂对肖志华的到来倒是欢迎得很,那可是真正的美丽国医学博士,而且举止风度已经是一个高尚的美丽国绅士。虽然他带来的三个女人衣衫破烂,身上还散发着臭味,但听说是乔森博士的亲人后,服务得还是很周到。不仅提供了住处饭食和医药设备,还让一位中国女教徒拿来了不少衣服让她们换上。
肖志华亲自诊断,下药,没想到他回国后医治的第一个病人,竟然是本体的妹妹,造化弄人,真是不假。
阿喜服了药,继续沉沉睡去,肖氏和阿桃不时用冷毛巾从外部降温,一直折腾到天色发黑,阿喜的烧才慢慢退去。
肖志华再次对教堂的牧师表示感谢,并和他交谈了一会儿,这个美丽国佬听到乡音很兴奋,和他谈华盛顿,谈林肯,直到晚饭送上来,谈话才不得不结束。
饭菜是中式的,虽然不很丰盛,但也有肉有菜有汤,有白米饭。这对肖氏和阿桃来说,却是久违的美餐。
“慢点吃,你这样会把胃撑坏的。”肖志华眼见阿桃的吃相,便知不好,后悔应该让教堂做粥的,急忙倒了两碗汤,“来,先把这汤都喝了。”
肖氏倒还能克制得住,歉疚地望着阿桃,却不责备,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十多年了,没想到家里会变成这个样子。”肖志华挑起米饭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慨叹道。
“本来还算能吃饱。”肖氏一听这话又抹起了眼泪,说道:“可自从阿盛抽上*片,这日子就没法过了。两年前他偷出房契把祖屋卖了,活活气死了你父亲,我们就搬到了那个草房饥一顿饱一顿的度日。”
“好了,您也不要伤心了。”肖志华只好煞住话头,劝解道:“先吃饭,然后再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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