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2、手指、杰夫贝克、游乐园(2 / 2)

小型合唱曲,是充满戏剧性的名曲。在日本几乎没有半点名气,真亏他找得到。尤利的双脚在桌下摆动。

哇!我想听,我想听i

在国外,奥乃格同时也是因许多电影配乐广为人知的名作曲家。自从我拜讬阿友哥帮我剪接钢琴协奏曲与小提琴协奏曲之后,他似乎就迷上了古典乐。在圣诞节演奏奥乃格的作品,而且还是在LiveHouse,连我都想听听看了。

直巳,你连奥乃格也知道呀?真厉害。真冬说她从来没听过,我以为他在日本没有名气,难过得很呢。

真冬感兴趣的是德国以东的作品,这也是没办法的。

不过他在日本的知名度确实不高。

真好,奥乃格呀,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的现场演唱听到他的作品。会是怎样的编曲呢,我真想听听看。

如果只是当观众就没问题了吧?我再送票给你吧。

嗯嗯,我试着排开行程好了

尤利真幸福珍我羡慕地想。

平安夜音乐会。

不是再适合不过了吗?

等等。这会不会太直接了?总觉得我的想法昭然若揭。不,这样好吗?应该说,我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吧?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

将LiveHouse的喧噪远远抛诸脑后,我陷入沉思。直到旁边有人啪啪地拍打我的脸颊才回过神来。

直巳?你怎么了?

尤利不如何时来到身边,他那可爱的脸庞与手掌近在眼前,我差点没向后倒,从椅子上摔下去。咦?奇怪?古河大哥呢?

大成要准备上台,所以到里面去了。阿友哥露出受不了你的表情说:我也差不多该去搬器材了,你们两人慢慢听吧。

啊、请、请等一下,阿友哥。

我从椅子上跳下,朝皮肤黝黑的DJ高大的背影冲过去。棒球帽转过头来。

你刚才说的圣诞节现场演唱,有预售票吗?我想要两张。

阿友哥侧着头。

是有啦,你要跟朱利一起来吗?我会跟你收钱喔。

不、不是,不是那样。

正要脱口而出时,我察觉来到我身旁的尤利看着我脸庞的视线,不禁慌乱起来。

我会付两张票的钱,不是跟尤利,而是别人的。

啊啊,是别的女生吗?小直真是个**公子呀。

我也这么认为,直巳应该收敛一点才是。

朱利,跟这种没用的家伙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你应该找个更好的对象才对。

不过,相遇就像是交通事故嘛。没办法,谁叫我正好撞上了像直巳这样的呆瓜呢?

我只不过是想买票而已,为什么这两人要说成这样?我真想哭。

你要跟谁去?真冬吗?

尤利将脸凑过来,在我耳边细问。我不敢直视他的脸,刻意将视线朝向舞台的光线,点头。生日时,就送她奥乃格的唱片当礼物吧,哲朗收藏的唱片里应该找得到。如此一来,就有藉口在圣诞节约她出来了。虽然不晓得她会不会答应。

这时,尤利突然踩了我的脚。

你做什么啦?

你用不着特地在我面前做出这种重大发表吧?也稍微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嘛。

明明是你要我快点决定的好痛好痛!竟然还用力转了几下。

我是说过,我是说过!尤利像个孩子一样发怒。竟然在圣诞节用双人套票约人去听音乐会,真不像直巳!

真抱歉喔。话说回来,对方也不见得会愿意跟我一起去

怎么可能会不愿意!

是、是吗?

现场演唱五点就结束了耶,之后再尽情约会吗?打算去迪士尼乐园吗?你这家伙,对象是谁?该不会是响子吧?阿友哥说。

要是我才不会去游乐园,会直接上旅馆喔。神乐阪学姐说。

等等,咦咦咦咦咦咦咦?

突然从阿友哥庞大身躯身后出现了个高挑身影。十一月都快结束了还穿着迷你裙(虽然是羊毛),毫不吝惜地展现自己双脚的线条,针织短外套与迷你裙之间的肚脐若隐若现。神乐阪学姐今天没有将头发绑起,而是自然垂在身后,显得更加成熟。

学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叫?因为大成与阿友都会出场,所以我才来听的。真是巧遇呀,年轻人早知道你也打算来,直接约你就好了。虽然这么想

神乐阪学姐倏地靠近,露出性感的微笑挽住我的手臂。我虽然大吃一惊,却无法逃跑。

像这样偶遇,更能再次确认我们之间那肉眼看不见的羁绊,我真高兴。

咦?啊、是、不对。

我的大脑陷入最大限度的混乱,就连想甩开学姐那轻抚我下颚的手指都办不到。

你也要来的话,昨天先跟我说就好啦,我可以载你来的。

阿友的车不是被器材塞满了吗?我可不希望车子在颠簸的田园小径上行驶时,被取样机与混音器夹在中间呢。

不用担心,我最近整理过后车厢,副驾驶座已经为响子空出来了。

而且阿友每次开车路过旅馆时,都会问我休息或住宿,你喜欢哪种?之类的话,这可是性骚扰喔。我已经决定只坐在心爱的人身边了。

在莫名其妙的对话进行当中,学姐紧紧抱住我的手臂。

不,可是这家伙刚才还说圣诞节要跟别的女人

没错,关于这件事,希望你详细说明。学姐将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将我转向她。

不,这个嘛。

她为什么想知道?学姐那略微湿润的热情视线烧灼着我的眼睛,令我不禁转动脖子想要寻求救援。

直巳真的是个**公子呢。

紧紧躲在我身后的尤利小声地说。什么嘛!连你都这么说!

这时,学姐的手加诸在我肩膀上的力量突然消失了。

甩过头去,学姐睁圆了眼,视线越过我的肩膀看着前方。LiveHouse里既暗又吵,再加上尤利身材娇小,学姐似乎现在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朱利安弗罗贝尔?

从学姐的唇中溢出这个名字。我被她的气势慑住,身子挪向一旁。与学姐四目相交的尤利露出疑惑的眼神点点头。

一步,两步,学姐走近尤利。原本以加她会握起他的手,没想到她却从两侧捧住尤利的小脸。喂!我在心里吐槽,却无法出声。因为那时,两人身边被奇特颜色的气氛所包围。周遭的喧噪似乎也一瞬间萎缩了。

有二就有三这句俚语,据说原本是法文。是真的吗?

明明只是轻柔的细语,但我却能清楚听凶学姐的声音。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尤利满脸通红,只眨了眨眼回应。

没有二就没有三。

他用法文轻声回应学姐。

嗯。一年前的我,原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被男性吸引了。没想到第二次却来得如此干脆。

不知为何,那时学姐的视线有一瞬间投向我,但立刻又转回尤利脸上。

更没想到第三次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呃?尤利那水汪汪的大眼眨呀眨的。wo日文不太好,听不懂你的意思。

也就是说,这是爱的告白喔。

我下意识扯了学姐的后襟。你想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做什么?

因为面对的是强敌法国,加上我国的得分能力不强,所以作为日本代表,我认为应该从一开始就要积极出击。

什么意思呀?不要擅自当代表!这可是日本国耻,拜讬你别这样!

那个,不过我心目中的对象已经有两人了。尤利说。

没关系,我有三人,刚才才增加为四人而已。

学姐一边温柔地用手梳理尤利柔顺的金发,一边轻声回答。

像这样一个个增加不会显得不够诚实吗?

这并不是一个个增加,而且不承认自己受到吸引,便是对自己不够诚实。这样的人面对其他人也不会诚实的。

喂,对话成立了喔,真不敢相信。光靠我一个人已经不足以吐槽了,我转头向阿友哥求救,但黝黑DJ那高大的身影却突然消失无踪。我慌张地四处张望,发现了在舞台上一边说着加油喔!一边挥舞棒球帽的浅黑色手臂。那个混帐,竟然丢下我一个人先溜了!

将这份积极分一半给直巳比较好喔?

在学姐的臂弯中,尤利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说得也是,我也这么认为。年轻人,啊

为什么?

我要分一半积极给你。

为什么我非得张开嘴不可?虽然这么想,但我还是没能问出口。我认识学姐将近一年了,也学到了不少。相对地,我抓住尤利的肩头,将他从学姐身旁拉开。

直巳,你在嫉妒吗?

不要连你都胡说八道!

因嫉妒而焦躁的人应该是我们才对吧?

学姐凑到尤利身后小声地说。

没错,如此一来我们就是敌人了吧?

为什么这两人有办法正常交谈?我完全无法理解。你们俩干脆一辈子讲下去吧。当尤利转身再次与神乐阪学姐四目相对时,LiveHouse里的照明灯突然熄灭,只剩镜球洒落的蓝白色光点,滑过正在摇摆的观众身上。

不知何时,我的双脚脚踝已经浸淫在厚重深沉的合成弦乐器发出的不XX音当中,水位持续上升。手臂、胸口、颈部、全身都被充满在漆黑LiveHouse中的弦乐音吞没。雷射光在舞台上跃动。观众开始骚动,吉他手与主唱的身影如同雷云的影子般烙印在黑暗中。即使在激昂的鼓动与欢呼声中,我还是清楚听见了尤利对学姐说出的话。

我的敌人,你叫什么名字?

以及学姐回答的声音。

神乐阪响子,恋爱的革命家。<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