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之四 虚妄复苏之馆(1 / 2)

波动干涉 苍羽我 0 字 2021-09-06

 之四虚妄复苏之馆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

有一名绘画者,正独立站在面前那张硕大的绘布前,画布固定在木制立架上,高度甚至高过普通的成年男人头顶。

因为地上和周遭满置了画布纸和颜料瓶,地上随便丢弃了抹色用的各式彩笔、混色盘,废稿也毫不留恋的弃置一旁,所以纵然原本应是一个舒适休闲的房间,也终究变得杂乱而让人不舒服。

不过绘者不在意。

对艺术家而言,环境并不一定是那么重要的,内心能否流淌着灵犀的清泉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现在身边还有那个人在。

绘者转过头看着一旁的爱人,静静地坐在一旁,脸上挂着一如以往的温柔笑容,默默地支持着自己。

没错,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有那能够陪伴自己一生一世的伴侣在,自己就了无遗憾了。

只是话虽这么说,绘者却已经将近一年都画不出满意的作品了。

是灵感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其实这根本就不是问题,绘者很清楚问题症结在什么地方--那就是生命力,自己缺乏了投入艺术的生命热诚。

没有生命的创作是没有用的,所以自己只能创造出或许外界能够欣赏,但却连自己的心都不能打动的作品。

可是没有办法,自己对生命所有的热诚,通通都只想贡献给那最重要的爱人。

正因为无可取代,无可挽回,所以才可贵--那份情感和心意是真挚的,而自己也相信,亲爱的伴侣也绝对是一样的。

啊,看吧,就像呼应着我的想法,默默地望着我,在眼中的那份热切感觉绝对不是虚假的。

啊,看吧,走了过去,以双手环抱着彼此,这总是让我沉醉不已的相拥,也绝对是真实的。

那么,又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我的这份爱,毫无虚假。

所以不要犹豫这是正确的,一定是正确的。

嗯?

有人进来了。

难道又是那些人吗?上次已经差点就永远拆散了我们,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绝不再原谅了!

我转身正要走出,却突然感觉手被人轻轻拉住。

是爱人,用着担忧的眼神望着我,虽然没有开口,但我知道那意味着要阻止我离开。啊啊,我懂,我很了解爱人的想法,但这次不能再放任他们了,一定要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才能保有我们之后的幸福。

我轻轻地吻了爱人的双唇。

不用担心,我马上回来。

是的,我不会再让任何可能分离我们的事物存在了。

于是,绘者踏出了房间。

--虚妄的生死之舞开始。

十月十八日,下午两点三十分。

易鹫踏进了公司中,那旁若无人的模样,马上引来里头数人的注目和不悦,众人起身围了上去。

小鬼,这里不是育幼院,赶快回家去吧。

这里绝大多数人,都是长一副简直就像在脸上写了我是混黑道的小尾流氓痞子一样的外表,只是易鹫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中。

你们老大请我来的,乱来的话到时被切小指的是你们自己喔。

在某一人的鼻前秀出了之前那名矮胖男子的名片,那几个大男人看了看,狐疑了会,终于某人跑进去通报告知。过了不到一分钟,那人又很快的跑了出来,表示老大要见易鹫,请他进去。

而打从开始就不打算跟他们客气的易鹫,大摇大摆地上了楼,然后走到老大的办公室前,用力推开了门,玻璃窗户的铝门顺着转轴撞在墙壁上,发出碰的巨响。

你就不能客气一点吗?

在专用办公室里,老大坐在黑色的真皮董事长椅上,将双掌押在桌前,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形成一种接近苦笑的表情开口。

--不想。

易鹫根本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给予回答,而且他的答案还不是不能,而是更过分的不想,并自动在办公室中间的的一套沙发组倒坐了下来。

老大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展露他在属下前也没露出几次的和蔼笑容。

那么易鹫,你今天到来是有什么好消息想告诉我吗?才没几天而已,真是有效率啊!

少拍我马屁,我不吃这套,还有我今天是来问问题的。

啊,请说。

你们损失了几个人?

易鹫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老大沉默了一下没有给予回答,却反而在下一刻突然爆笑了出来。

看着他那愚蠢的模样,易鹫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看着对方。

就这样笑了一阵子后,老大倏地收起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带有深意的微微笑容。

总共七个,而且后来的五个都有带枪,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像你们这种人,部下用免钱的,肯花钱请我,想也知道一定是碰了不少钉子,再来就简单了,事务所里面有没少人,跟下层的人辗转套套口风就行了。

易鹫不经意地说着,也的确,这件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在于接下来要说的事。

还有,你们要拿的那样东西,真正的主人应该是李宗彦的岳父左思翰吧?他与你们是什么关系?

老大将身体往后一靠,轻轻哼笑。

我只能说,他以前跟我的关系不错,也合作过几次,可惜几年前因为某件小事我们小吵了一架,他竟然一个意气用事,将属于我的东西带了就走,后来不幸出了一点意外过世了,那东西也不见了。

直到前阵子才终于听闻,东西原来在他女儿女婿手上,只是欲跟他们讨回,却坚持不肯,所以才希望你帮忙。

意外过世吗?

易鹫的话中透出一丝讽刺之意。

左思翰是大约在一年半前某次一人爬山时意外遇难,尸体是在某悬崖下发现的,被外界认为是失足摔死;而几个月后,继承了他所有遗产的李宗彦夫妇,也发生车祸。

而这两件事,少年不认为只是单纯巧合,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多说,因为所有的事情众人心知肚明。

易鹫欲确认的事情完毕后,知道也多问不到什么后,不多费唇舌地转身离去了。

大哥,为什么你要顾请那种目中无人的小鬼?

是啊,可以找的人那么多,干嘛偏偏是他!

当易鹫离开后,终于开始有人忍不住,对老大何以坚持要花钱雇用这样的小鬼而大表不满。

但老大却只是浅浅露出了刚才一直隐藏起来的真正笑意,看着窗户外正离开大楼的易鹫身影,缓言:--那家伙,是干涉者。

咦,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一名黑衣部下讶道。

没错,还有根据上次逃回来的宪仔所言,李宗彦那家伙八成也是吧所谓以毒克毒,干涉者就用干涉者去对付。就算小鬼没办法干掉对方,但多少也能有些效果吧,而剩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