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可算醒了,我这就去禀告陛下。”
“回来。”我叫住那个宫婢,问她,“陛下来过了?”
“嗯,夫人昏迷的这几天,陛下天天都要来看夫人,陛下待夫人真好。”
听着那宫婢叽叽喳喳,雀跃,羡慕,殷勤,恍恍惚惚地,让我想起了信铃。想起了我当年在长乐宫,为避侍寝跳进了荷花池。
醒来之前,我偎在了司马洛的怀里。醒来之后,信铃便也是这般的聒噪兴奋,像个小兔子似的,蹦蹦跳跳,去向魏夫人报喜。
那个时候,多好啊,那么好的时光,为什么没能把它留住呢?
我实在太累了,太累了,累得不能再对这些逝去的人和事作出我的反应。打发那宫婢离开,“你去吧,去禀报陛下,我已经醒了。另外,告诉他,我既然醒了,他便不必再来看我了。”
翻身向里,心知那宫婢的面色,定然为难之极。当她以这样为难的面色,向宣帝传达我的这句话时,汉宣帝又该是怎样的神情呢?他一定固执地认为,我是越发恨他入骨了吧。
身后的宫婢,未曾依言退下,我猜她大概不敢这么去回话,却故意不点破,“怎么?还有事么?”
宫婢嗫嚅着,讲出了她的为难,却和我猜想的,大相迳庭。
“夫人,您就免了阿满姐姐的责罚吧,您昏迷了多少天,她就不吃不喝,在您门外跪了多少天,她已经被折腾得不成人形了。”
心,痛了痛,已经快要痛不了了,却仍是痛了痛。那宫婢的同情,溢于言表,只让我觉得滑稽。为什么,在别人眼里,伤害我的人,永远是被同情的弱者,而我,却总是那伤害弱者的恶人?
罢了,也许我就是那恶人的命相吧。“你去扶阿满进来,我有话对她说。”
小宫婢登时欢天喜地,答应着跑出门去,不多会,阿满进来了,让两三个宫婢一左一右搀着胳膊,半扶半抬地,跪在了我床前。这么多天不眠不休、水米不沾,她还能保持神智清醒,维持勉强的跪姿,这已经是非常不简单的事情了。
给读者的话:
汗,我正在赶稿,等我赶好了,我会加更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