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长信殿。
我的到访,是上官太后的意外。
“子服,这是要来和孤,算帐的么?”
“太后并不曾亏欠子服,子服与太后有何帐可算?”
上官太后居然没有动怒,反倒长叹了一口气,“廉子服,不管你信或不信,孤无意取你性命,更无意加害司马洛,孤只是不能让你做这一国之后。你太聪明,太有心计,陛下蒙了双眼,孤却没有。孤不能眼看着,大汉江山,再出一个吕稚,再生一番祸灾。”
为着她这几句话,我知道我是找对了人,作最后的试探。
“太后是认为,子服有那夺权争势的野心么?”
“你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你现在没有野心,那是你尚未登上权力的顶锋,尝到权力的滋味。孤不能拿高祖辛苦挣下的这份基业,拿天下黎民,来冒险。”
我连声赞同,“太后说的极是,太后不能冒险,子服也不愿冒险。如此,太后与子服便有了共同的心愿,想来太后定会助子服一臂之力,帮子服达成子服的、也是太后自己的心愿。”
上官太后没绕过这弯来,“你,此话何意?”
“子服的意思是,太后不愿子服为后,子服也不愿为后,这不是太后和子服共同的心愿么?”
上官太后足足审视了我有一盏茶的功夫,审视观察权衡考虑的结果,“好,孤权且信你一次。你要孤怎样帮你?孤实在好奇,就目前这个局面,你要如何抽身而退?”
我卖关子,“子服自有子服的打算,太后只需帮子服,召一个人入宫即可。”
“入宫?召谁入宫?”
我说了一个人名,这个名字是司马洛告诉我的。便是那个星相卦术无一不精、发明了琉酸、预测了流星的异人。
上官太后不识山中宝,“此人是谁?”
“回太后,此人乃是一炼丹术士。”
“炼丹术士?你要召他,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