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帝后心机下(2 / 2)

霍成君愕然,惊呼:“巫,巫蛊?你会巫蛊咒术!”

得意的狐狸登时被砍了尾巴,现出原形,仍是那个迷了路的无辜小女孩,只是在半途遭遇鬼魅,无限惊惧,

“你敢!大汉律例,使巫蛊术者,必处极刑!你不怕我向陛下告发你?”

我有恃无恐,“皇后想怎样便怎样,子服不敢拦着。但子服要提醒皇后,无凭无据,皇后就不算告发,应该是诬陷。好,退一万步讲,就算皇后诬陷成功,你就不怕子服临死也要拉皇后做垫背么?”

犹如鬼魅缠身,却极力地驱赶,外强中干,“廉子服,你休要危言耸听,古来咒术大多子虚乌有,凭这些旁门左道,你奈何不了我!”

我哑然失笑,森森地笑,“不错,大多咒术自然是子虚乌有,真正懂巫术之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敢擅用诅咒。皇后刚才没听子服说么,子服甘愿领受天遣、折减寿年,皇后可甘愿拿你的命、你孩子的命来与子服赌这口气?”

“我不信,我不信!你一个年近二十的普通女子,没道理会懂那巫蛊之术”她在做屈服前的最后挣扎。

我摆出现成的事实证据,“皇后应当还记得几年前那个祭天之典上的怪事吧,火怎会无水自灭,石头上缘何无缘无故地现字,好端端地又为何会飞来满天蜜蜂”

“是你!”霍成君在我的引导下,恍然大悟,惊退连连,“是你使的妖术?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到底是不是人?”

铺垫结束,我下结论。

“皇后殿下,降下的灾劫,自然是妖术不假;可带来福瑞的,却应当称作神术。是要灾劫,还是福瑞,全在殿下一念之间。”

霍成君彻底地歇了菜,张惶着神色,像无主的孤魂,寻不到依托。崩溃了她神经的,其实不是我,是她自己,是她内心深处对我的一种本能的畏惧。

大功告成,刚想离去,忽地想起另一件事,趁她此刻心绪不宁,倒可以顺带试她一试。

“不知皇后殿下是否还记得汀兰轩里的信铃?”

霍成君兀自神叨叨地在钻牛角尖,一时反应不过来,“信铃?哪个信铃?汀兰轩?是那个莫名其妙死了个美人的汀兰轩?”实在联想丰富,“莫非,她也是死于诅咒?”

不知是失望,抑或庆幸,不是她,看来害死信铃的不是霍成君。

跨出门槛,有人站在门外,面上的惊惧远胜霍成君,昔日的掖庭护卫、今日的安池监淳于赏的夫人,淳于衍,在我走过她身边看她一眼时,猛地抽气,倒退,“我,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

(注:安池监,汉朝掌管盐池的官吏。据历史记载,当年就是因为淳于衍的丈夫眼馋安池监一职,才令淳于衍无奈之下,受了霍夫人的摆布,下手毒杀了许平君。)

给读者的话:

今天两更。第二中下午上传。<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