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陛下,此乃何物?”不清楚的就要问,如果糊里糊涂就去办事,一旦出现什么问题,陛下可是要怪罪的,在受了几次教训之后,他们俩都习惯了新的工作方式,曹化淳和骆养性接过图纸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于是问道。
“这是织布用的织机,比起江南如今惯用的织机来,这种新的织机一台能顶过去的两台,也就是说过去要两个人干的活,现在有了这样的织机,一个人干就足够了。”李悠缓缓说道,“只要他们找到识货的人,绝对能卖出好价钱来;不过江南这些士绅可不是什么老老实实的人,你们下去告诉那些办事的人,须得小心他们杀人越货。”
“陛下还请放心,若是这点都弄不清楚,他们也没必要在锦衣卫里待了。”骆养性颇有自信,经过这几年的发展,锦衣卫已经恢复了全盛时期的实力,甚至还有超过,这点小事儿他手下的人手定然能够办好。
“陛下,既然有了这样的好东西,为何不留在京城自己用?而是要给江南那些坏了心肠的家伙?”曹化淳还有些搞不明白,这可是发大财的好机会啊,为何陛下就这样送给了那些他一向都十分鄙视的江南士绅?
“此事尔等只需要去做就好,到时候就会看出其中的妙处,记住派出的人手必须是可靠之人,朕不想听到京城和此事扯上关系。”有了这样的织机江南士绅肯定会扩大生产规模,裁汰多余的纺织工人,然后将种粮食的土地改成棉花地,这必将引发一系列的他们本身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从而大大削弱江南士绅的实力,为朝廷介入江南提供完美的理由,但是这些就不必和曹化淳、骆养性他们说了。
第二天开始,若干放到人群里一点也不引人注意的家伙就通过各种渠道出了京城,往江南行去,他们或是扮成书生乘船自运河而下,或是假扮商人乘车南下,或是化身为游方道士一边给人算命测字一边往江南行去。
在路上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闲着,利用锦衣卫和东厂同僚的帮助,他们很快进入到了江南士绅的圈子里。
“李兄勿用伤感,此科不中再等来科便是,反正如今这大明的官做得也没什么滋味,等回到江南之后,弟请李兄去秦淮河畔领略一番风光,保证让李兄忘了此事。”出身江阴张氏、加里颇有几处工坊的张素子正在劝解着这位陷入科举失利的郁闷,而久久无法恢复的学子;此人乃是他在回江南的路上结识,为人颇为风趣,也懂得不少吃喝玩乐的门道,俩人很快就变得熟络起来,当然要不是他一喝酒就怨天尤人就更好了。
“不考了,不考了!俗话说千里做官只为财,我家中本就田产众多,如今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得了红毛夷的秘法,足以过上富贵的日子,这科举不考也罢,只是只是当初进京之时已经向众多友人放下答话,如今却是无颜再见他们啊。”失意书生李恒醉眼朦胧的说道。
倒是和我那帮狐朋狗友颇有相似啊,怪不得一见到他就如此亲切,张素子笑了笑就想再劝,忽然注意到了他刚才所说的话,“红毛夷的秘法,可得富贵?”这到底是什么?张素子倒也经常掺和家里的生意,对各种发财的门道极其敏感,听到李恒这般说他立刻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一边假装没听清楚继续劝酒,一边留意着酒楼上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