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殿下,下官二人仔细查看了如夫人的尸首,可以肯定如夫人是中毒身亡;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推断,如夫人应该是死于今晨丑时三刻(大约凌晨2:30左右)。”验尸官一五一十的说出了最后结论。
“柳儿,你可听清楚了?验尸官说如夫人是死于丑时三刻,而你却说在寅时一刻(大约凌晨3:30左右)看到如夫人还活着,你做何解释?”
“回太子殿下,奴婢真的在寅时一刻见到如夫人还活着的,就赶紧去通知了管家,后来管家又通知了王爷。求太子殿下明察,奴婢不敢撒谎!”听了验尸官的话,柳儿如五雷轰顶,吓得魂飞魄散。
“既然如此,那就让管家出来回话。”却听到有人悄声说管家已被赶出王府,东方霖看着额头已磕出斑斑血迹的柳儿,有些于心不忍:“如今管家已不在,柳儿,你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回太子殿下,没……没有……”此刻的柳儿早已绝望,双唇无色。
眼见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柳儿,李云儿故作不解的说:“太子殿下,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有什么理由要杀害自己的主子?再说,王妃不也没有证人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就是,难道因为她是王妃,不用证明也是清白的吗?”看着漠然处之的心如尘,南宫美莲恨得牙痒痒,难得与李云儿同声同气。
看着始终微低着头,不置一词的心如尘,东方寒目光深深:“王妃,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说什么?”许久,理清整个事情枝节的心如尘双眸精光一闪,这才抬头,优雅品着香茗,漫不经心的说。
“王妃姐姐,你还没有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斜眼看了看幸灾乐祸的南宫美莲,心如尘冷冷的说:“那又如何?”
“王妃,好歹如妹妹也是你的亲妹妹,怎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挤出几滴珠泪,李云儿故作悲伤:“原来,如妹妹说的都是真的。”
“她都说了什么?”
感觉到自己被东方寒紧抓的手那么疼,李云儿对心如尘的恨意更深,抬眼看到众人疑惑的表情,意有所指的说:“如妹妹常对臣妾说,她跟王妃从小感情就不好,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自嫁进王府后,如妹妹就一直找机会想跟王妃缓和关系,共同服侍好王爷;可是王妃都将如妹妹拒之门外,她很伤心;前日里,如妹妹还说要再去找王妃谈谈;谁知,却突然发生了这种事,真不知是谁如此残忍的对待如妹妹,她的心怎么就这么狠了?”
听了这含沙射影的话,众人仿佛如梦初醒,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心如尘,意义明了。
“王妃,这件事果真是你所为!”东方寒目光森冷,浑身狠戾。
闻言,安平伟林是痛心疾首:燕儿,你跟凤儿都是我的女儿,为什么就不能相亲相爱,非要斗得你死我活?
“就凭云夫人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寒王就定了王妃的罪,不觉得太草率了吗?”目光冷冽的看着李云儿,东方霖威严的说:“云夫人,没有真凭实据,肆意诬陷王妃,你可知是何罪?”
“臣妾只是将如妹妹说过的话重述一遍而已,又没直说是王妃所为,是你们曲解了臣妾的意思,这能怪臣妾吗?”紧紧揪着东方寒胸前的衣襟,李云儿巧言诡辩。
这时端坐一旁的西陵凯泽,蓦然淡淡出声:“如果云夫人不是有意引导,在座的人又怎会怀疑王妃?寒王又怎会轻易就定王妃的罪?”
“你……”扬起珠泪涟涟的俏脸看着阴冷的东方寒,李云儿梨花带雨:“寒,云儿没有!你要相信云儿!”
“是吗?那为什么云夫人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却在这个时候说?云夫人是何用意,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云夫人,你说是吗?”
虽然西陵凯泽说得云淡风轻,可字字句句都如重锤般敲打在李云儿的心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蠕动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西陵凯泽会如此维护心如尘,真是失策!
冷眼睨视着哑口无言的李云儿,心如尘嘴角冷笑:“在两国联姻的大喜之日,又无人证明的情况下,如果本王妃真要杀她,大可直接让她无声无息的彻底消失,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深更半夜去柴房用毒杀她,给自己留下后患?李云儿,你觉得本王妃会跟你一样蠢吗?”
“云夫人居心不良,有意误导众人,诬陷王妃,实在罪不可恕!”感激的看了看西陵凯泽,东方霖厉声说:“来人,将云夫人带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太子,云儿是本王的人!如何处置由本王决定!”紧紧搂着浑身轻颤的李云儿,东方寒双眸幽冷。
“哦?!本宫代表的是皇上和太后,难道寒王想抗旨不成?”
“你!”
听到厅外传来木棍敲击身体的‘啪啪’声和李云儿痛苦的哀声,东方寒心痛如斯,长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