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如镜，松涛阵阵，清凉的晚风中夹着淡淡的竹香，星空一如往昔一般浩淼深邃，星辰倒映在碧蓝的湖水中，宛若一颗颗圆润的明珠。

“小草哪里招惹你了，这么拨弄下去，它估计就活不成了。”

狠狠地斜视了来人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星月打造的眸子凝视着湖水，却又不似在寻找什么。

“夜寒露重，下次别穿这么单薄了。”

幽光一闪，取出一件雪白的貂皮大衣，温柔地给她披上。

“要你管。”

毫不领情的一拽，雪白的茸毛转瞬间便沾染上湿湿的泥土，银色的月辉洒落在上面，好像凝成一条被割裂的线缝。

“你这臭脾气呀，这辈子估计都改不了了，看来我不娶你，你恐怕要老死闺中了。”

“谁要你娶！”

然而还不等她更剧烈的发作，嘴巴便被一双濡湿的唇给堵住了，略带着浅浅苦涩的甜刹那间占据了她的舌头，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样奇怪的甜比蜂蜜的滋味还让人无法自拔。

灵动的眼眸第一次如此呆滞，黑白的眼珠瞪得大大的，喉咙不由自主的咕咚着。

在这一刻，四周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两人的眼中仅剩下彼此的身影，甚至连心跳和呼吸的频率几乎都达到了惊人的一致。

两道眼神在空中撞击出无声的火花，逐渐纠缠在一起，那是一片爱的泥沼，明明清楚踩进去，便是在劫难逃，可两人还是义无返顾的冲了进去。

时间流逝，黑夜依旧，黝黑的令牌悬于九天，遮挡住初生的旭日。

唇分，四片嘴唇却丰腴了不少，眼神依旧是清澈如泉，可细细品味下去，泉水的甘甜，像是撒了糖果和蜂蜜一般。发乎心、止乎礼，浓浓的爱意，没有任何欲望来玷污。

“落凤羽，你不是说过，糟蹋谁也不糟蹋我么，你食言而肥了。”

依然是逼问的口气，此时却少了之前的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凌厉，反倒像吵架吵输了的情侣，抹不开面子认错，故作强硬，来掩饰自己已经动摇了的心。

“我有说过么？”凤羽打哈哈的说道。

“有，怎么会没有。”

“曦鸾，你气呼呼的模样比笑着的时候还要动人。”

“本小姐的美，自然是不用说的。”天下女子谁会不高兴别人称赞自己美丽，曦鸾本来对此是有些免疫的，可也要看说这话的人是谁，若是凤羽，当然就另当别论了。

“不，不对，落凤羽，你别想岔开话题，你要是解释清楚，休想本小姐原谅你。”

“拿你没办法，这么爱斤斤计较，一点都不可爱。”

清澈见底的眼神，散发着诱人的光彩和无穷的魅力，曦鸾差点就沉醉于其中了，不过凤羽的那句话伤她至深，说是烙印在骨子里也不为过，如果就这么马马虎虎的糊弄过去，纵使她以后嫁给凤羽，心里的疙瘩也永远不会消失。

“好，我承认，我的确说过，我糟蹋谁，也不糟蹋你。”

对上曦鸾单纯且又炽热的目光，凤羽知道不吐露实言是不行了。

尽管不是第一次听，而且这次凤羽的语气完全颠覆，可曦鸾就是感受得到那份酸酸的刺痛。

“既然你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口不对心的话，说出来，声音还是那般凄楚，让凤羽心底的悔意更盛。

“看着我的眼睛。”

曦鸾在抗拒，凤羽却不允许，双手轻柔的掰过她的头，深情的盯着曦鸾梦幻般的瞳孔，言语在这一刻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万语千言也抵不上这静谧的对视。

淡笑若明媚春光，似清爽秋风，凤羽首先开口，打破了如画的沉默，“曦鸾，你是独一无二的明珠，是悬崖之畔绽放的孤傲之花，糟蹋这种字眼，岂配诠释我对你的感情。”

凤羽的话无疑是在钻字面上的漏洞，心思通透如琉璃的曦鸾，可能发现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