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柳道:“公孙大娘是当世的唐宫第一舞人。善舞剑器,舞姿惊动天下。以舞《剑器》而闻名于世。曾应邀到宫廷表演,无人能比。她在继承传统剑舞的基础上,创造了多种《剑器》舞,如《西河剑器》,《剑器浑脱》等。公子不如进去看一看如何?”
韩翊点头,二人也进了“状元楼”。
“状元楼”内,早已是人满为患,人头簇拥。本就是住满了上京赶考的举子,大厅之内,有手摇折扇的文人雅士,也有带刀持枪的赳赳武夫,自从则天皇帝开了武科,练武之人也有了博取功名的途径。再加上来往过客更是水泄不通。
韩翊和章台柳进了大厅,四周摆着几十张桌,桌上早已坐满了人。中间搭建一座高一丈,三丈见方的高台。高台之上有护栏围着,现在却没有人。
等了一阵,众人见那公孙大娘不见踪影,开始骚动起来,有些粗鲁的武士便开口骂人。其中一个公鸭般嗓子尖声叫道:“兀那小小女子,怎地这般大架子,磨磨蹭蹭,上茅房提不起裤子啊?”
有几个泼皮样的人物也跟着起哄,发出尖利啸声。大厅内一阵混乱。厅中诸人虽觉这个公鸭嗓说话难听,但也等得不耐烦。
“状元楼”管事匆匆走上高台,安抚大家:“各位不要着急,公孙大娘有事略有耽搁,对不起大家。公孙大娘很快就来。”
众人正在嚷嚷,大厅旁边侧门一开,走出两名清丽少女。
两名少女身穿葱绿袄裤,其中一个怀抱一把宝剑。剑鞘乌黑,上绣金线,描龙画风,剑柄镂刻细花,吊着一对红灯笼穗,精美异常。
两名少女出场,人们目光紧紧盯着这两个少女,纷纷猜测那个是公孙大娘。两名少女走上高台,一边一个站开,并不说话。
人们正议论纷纷,那侧门又一开,走出一位身材窈窕,年约双十的绝色女子。这少女一身水红紧身衣,乌发高挽,发髻上束着一条红丝带,外披大红披风。红衣女子走过众人面前,目含笑意,就如一团跳动的火焰。
红衣女子走上高台,向台下观众抱拳道:“有劳各位久候,实在抱歉,公孙在此谢过。”众人鸦雀无声,盯着公孙大娘。公孙大娘解下披风,递到一名侍女手中,另一名侍女将剑递到她手上。
公孙大娘一剑在手,顿时浑身剑意透了出来。“唰”的拔出长剑,一道白虹冲天而起,众人都是只觉光芒刺目。
公孙大娘抱剑在怀,起手式,真是凝重如泰山;突然一剑刺出,白蛇吐信,梅花五出,春风化雨,羿射九日,帝骖龙翔……时而如飞龙在天,时而如雏燕穿雨,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连连喝彩。
观众正是全神贯注,突然,公孙大娘长剑脱手向人群中飞来,台下诸人俱是“呀”的一声,不知如何是好。公孙大娘腾空飞起矫如游龙,追上长剑,左手剑鞘一伸,长剑“唰”地没入剑鞘,身在空中一折,倒翻回到高台,盈盈落定,抱剑一礼,气定神闲。众人这时才回过神来,顿时彩声雷动。公孙大娘谢过观众,一转身就要下台。
忽然,台下又响起一声公鸭嗓:“小娘子慢走。”
公孙大娘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吊眉环眼,头戴武士巾,身穿绿衫,上绣团团飞花的公子施施然走上台来。这绿衫公子上的台来,手摇折扇,一脸淫邪的笑道:“小娘子貌美如花,楚楚动人,想不到武功惊人。小可河间府单逐花拜会小娘子。来,咱们交交手,交流一下。”
这时台下那几个泼皮也“嗷嗷”叫好。
公孙大娘见这绿衫公子单逐花一脸淫邪,不怀好意,心中厌恶,道:“小女子虽然舞剑,却是为了一口饭吃,哪里会什么武功。恕不奉陪。”转身又走。单逐花吃了闭门羹,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手中折扇一合,闪电般直刺公孙大娘后背。公孙大娘身不回转,“苏秦背剑”,剑鞘挡住折扇。单逐花转过身挡住去路。公孙大娘无法,与他斗了起来。
单逐花虽是**公子,平日里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纠集一伙泼皮无赖,号为“河间七鬼”,但他是河间府巨富单道独子。这单道早年间也曾是出身绿林,家财百万,为了光宗耀祖,请了许多武师来教这个儿子。特别是纵横河朔的独行大盗“鬼无双”,更是武功惊人。这单逐花和他学了一身武功。特别是“阴阳扇”和“鬼门十三抓”使得出神入化。这次来到长安,也想参加武科,搏个功名。<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