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是在窑洞里，倒象是在象牙塔里的学术辩论会上。甚至，在所谓的精英聚集的大学里，也很少听到这样有深度的自由辩论和精到的分析。
“柏格森的时间与自由意志，所论及的自我与自我的绵延以及自我的意识状态——他认为，人在社会中的存在，唯一实在的东西是那活生生的，一直在发展中的自我，这种自我，是我们通过深刻的内省达到的，这番内省使我们可以掌握住我们的种种内心状态，并使我们把它们当作活生生地、经常变化着的东西，至于这种基本的自我以外的东西，即我们日常生活中所碰到东西，不妨，可以这样认为，那些非自我的东西，只不过是我们自己的，被纯然的投入空间的无声无嗅的一种阴影。”
“我就是我，自我——处于世界的中心，自然而然地，我所延伸出来的社会活动，只能是处于外围的活动，人的心理过程，是在现实的人的大脑中所发生的过程，人的心理意识活动依赖于人的生命，依赖于人的自然属性，高级的心理意识活动，还依赖于人的，自我属性所延伸出来的社会属性……自我的生命冲动，会沿着自然的方向外延，未受阻挠的生命，构成了精神性的支撑，即自由的意志和灵魂，而那些作为生命的冲动的逆转的东西，未获取任何生命形式的东西，就象是我们把一座城市全部建成了摩天大楼，那也仅仅是一种非我的浪费，在自我的世界里，那什么也不是，那只是一些冰冷的映存自我的阴影，魔鬼一样的阴影。”
曲延很费力地交出了生命意志和自我存在意识的答案。
“好，很好，你这娃成了，站得很直，站得很自我……你如果愿意去美国，我可以给你联系。”老人跟曲延来了一个西式的拥抱。
这就成了？曲延暗自侥幸。曲延对西方的那些论述交没有完全消化，有时候只是凭着一种本能的感知，把那些关于生命关于人性关于自我意识活动的论述强行揉挤于并不自我的社会体验中。处在一个还不知道站起来什么滋味的群体中，完全自我化的人，无异于神经超级跳荡的不正常的人，会被以人道关怀的名义，弄进疯人院地。
……考试完毕，就开始上菜，喝酒了。
白老太太也坐在了东为首的大炕上，坐在正中位置，曲延坐在左侧，那位考曲延生命哲学的老人坐在右侧。
“几位老兄弟，怎么样？我的孙女，选男人有眼光，这小子，除了榆木疙瘩一点儿，其他地方，挑不出毛病。”白老太太给曲延弄了一条大羊腿，“吃，羊肉补。”
曲延啃完一条大羊腿，肚子里满了，喝酒都费劲。
牙口好的老人都大啃，牙口不好的都拿把小刀，切了吃，好象没有素食地。曲延看着大吃大喝的老人，终于知道了什么是返朴归真。没有造作，没有行酒令，就是自我需要地吃和喝。
霏丽生活在这么好的氛围里，神经不飞才怪。
吃完了饭，聊了大概半个小时，老人们都到了河边的塬上，练道家养生功。站姿，五花八门的姿式，互不干扰。
曦公主也会，还把曲延也拉到了老人们的后面。曲延有一学一，摆了一个右手翻掌托天，左手掌心下压的动作。
——感受天地浩然之气，阴阳交－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