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架空】
头痛欲裂,身如火烧。
沈初画缓缓睁开眼。
眼前的场景把她吓到了,破旧而古老的昏暗牢房,三面青石墙壁多处发霉,散发着恶心的气味儿。
牢门紧锁着,间隙不大的铁栏杆之间还有很多蜘蛛网。
这里就是地狱吗?
她是救人而死,为什么会下地狱?
沈初画清楚的记得,自己用血肉之躯替一个小女孩儿挡下一刀,心跳骤然停止,她还来不及痛,就闭上了眼睛。
身体像是坠入漩涡,失重一般降落。
回忆至此,一股强烈的意识涌进大脑。
21世纪,闻名世界的鬼才神医沈初画,发生意外,结果重生在了一个同名同姓长相还一样的人身上。
如今是尚澍九年,这里是临远城。
原主沈初画18岁,父亲是教书先生,母亲是太医之女,医术了得,后来家族落没,他们夫妻二人下海经商做药材生意发了家,成了临远城有名的富商。
唯一的女儿沈初画生来弱智,痴傻愚钝,幸好,生父母对她宠爱有加,幸福平安的长到12岁,命运却从此跟她开了个玩笑,父母因为救人被害。
后来,原主乡下的叔叔一家,以照顾她为由,搬进沈家的新派洋房沈公馆,所有的家业都落入了沈初画叔叔的掌中。
叔叔一家人看沈初画痴傻愚钝,也不会反驳,便拿她当丫鬟使唤,家里家外脏活儿累活儿都让她干了。
哎,还真是同人不同命,自己生前是闻名世界的鬼才神医,医术精湛,一身功夫,一双手救人命无数。
和这傻姑娘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沈初画一边感叹,一边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周围的境况。
她现在身在临远城牢房。
为什么会在这里?呵!脑中的记忆告诉她。
原主叔叔的二女儿沈应湘给她画了浓艳夸张的丑女妆,说带她出去看戏,结果将她骗到了八大胡同,民国临远城有名的戏楼聚集地。
五块大洋就把她卖给了一个戏楼的老板,戏楼老板不老实,想要欺负她。
原主这丫头虽傻,攻击性却极强,那男人刚要朝她扑过来,她便拿着烛台伤了那老板,
那老板受了伤,急了,报告了捕房,捕房的人就来将她关在了这里。
想到这儿,沈初画的两个拳头紧握,指节泛白。
可恶,原主的叔叔一家,简直欺人太甚,猪狗不如。
既然她21世纪的沈初画穿越到这傻丫头身上,从今往后,任人欺压的弱智沈初画死了。
现在的沈初画---定要以牙还牙,霸气翻身。
思绪在脑中百转千回之后,沈初画眼底闪过一抹寒霜般的冷漠。
哐啷--
哗!
一道刺耳的响声,打断了沈初画的思绪,抬起头,只见……
穿着黑长褂的男人正提着一个破旧的水桶走到她所在的牢门外。
舀一瓢水,粗鲁地将水瓢撞过牢门的铁杆,倒进牢门里面的破碗中。
他是来给牢里的人送水的。
沈初画善于识人,只是一眼便知晓,这个人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心中了然有了计划。
“咳……唔咳咳……”沈初画缓缓坐起身,假装生病身体虚弱,咳嗽着。
那男人并不在意,转身要走。
“大哥……”她虚弱而温柔地唤了一声。
听到这清澈如溪水般女人的声音,那黑褂男人停下来,转头朝牢房里一撇。
他这才看清,这里面,竟然关着一个女人。
乌突突的麻花辫子搭在肩头,沾满了尘土,巴掌大的一张脸画着艳俗的浓妆,一脸雀斑,小丑似的,看了就让人厌恶。
往下看,那乌青色的监牢褂子松垮地套在她纤瘦的身子上,显得格外的不搭。
这张脸虽然奇丑,可是毕竟也是个女人。
“大哥,我真的好饿,你能不能给我一些干粮?”沈初画认真地表演着惨兮兮的模样。
这让她想起21世纪的一句话。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沈初画擅长演戏,她重生前也是经受过训练,做过卧底的人。
眼前的这个男人面相却是极其猥琐,尖嘴猴腮,一副鼠相。
对付这种男人,简直不用费脑子。
果然,男人那双鼠眼朝四下望了望,滴溜一转……
这个牢房是最后一间,晚夕时分,所有人都睡下了,不管他等下干什么,应该都不会有人发现。
男人得意地靠近牢门,一边拿着钥匙开锁,一边小声道,“妹子,你饿坏了吧?哥哥我兜里有的是干粮。”
声音猥琐,唾沫满天飞。
沈初画看着男人用钥匙打开牢门,提着个水桶乐不可支地走进来。
“来,哥哥这儿有干粮!”男人放下水桶,伸手从衣兜里掏出半个干粮,坏笑着一步步靠近沈初画,
那双骨瘦如柴的手就朝沈初画伸过来,心头美滋滋的。
沈初画看着男人咧着大嘴,呲着一口大黄牙朝她靠近,毫无防备,她伸出纤细的手臂一把卡住那男人的脖子,在男人反应不及的瞬间,她直接按着他的头塞进水桶里。
咕噜咕噜……
男人的头浸入水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双手抓着地上的草垫,腿胡乱踢。
沈初画冷着一张被丑画了的小脸儿,静静地看着男人挣扎。
她沈初画是医生,太知道这男人浸在水中多久死不了,却又生不如死。
这男人刚刚的几句话,她便知道,这是个败类。
呵!不惩罚他一下,顺便练练手,还真是不会甘心。
21秒钟,时间刚刚好,虽然不会死,但也丢了半条命,这个过程,会令他终身难忘。
松开男人的头,另一只手敏捷准确地劈向他的后脖颈最脆弱的地方。
男人瞬间不再挣扎就这样晕了过去。
沈初画一秒钟都不敢耽误,提着男人丢在角落里。
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褂子和男人的黑布褂子。
她换上了男人的黑褂子戴上他的小黑帽儿,自己的一身脏衣服胡乱套在那男人身上。
沈初画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动容,提着水桶,压低帽檐儿,迅速走出了牢房。
她镇定地一步步沿着走廊往牢外面走,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别被人发现。
终于走到了牢门口,将水桶放在水池,转头踏了出去。
刚要加快脚步小跑。
一道力量蓦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油腻男声从背后传来,“喂,吴三儿,你送个水怎么那么慢?说好了打牌的,你要去哪儿啊?昨天赢了,今天一分都不想吐出来是不是?”
沈初画心里一惊,抬手一把打开搭在自己肩膀的男人手掌,随后拔腿就跑。
那油腻男人才意识到什么,“喂,你跑什么?给我站住!”
“那人好像不是吴三儿?”
“难道是有人逃跑?快追!”
“牢里有人逃跑了,快追!”
男人立刻召集了十几个人,朝着沈初画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
沈初画沿着青砖街道,一路朝前跑进窄巷。
身轻如燕,箭步如飞,身后十几个男人追着,她拼尽全力极速狂奔。
重生前,18岁就跑过马拉松的人,甩掉这几个看门的,太轻松。
跑出了窄巷,是一条宽敞的主道。
此刻虽然已经是深夜,可是主道却依旧人来车往。
不远处的中心地段是一幢三层高的卷廊式洋楼,楼顶中央矗立着高达九米的圆柱型玻璃银光塔座,璀璨无比的霓虹灯能熠耀一里之外。
黑夜的主街也都因为它而镀着一层光彩。
洋楼闪亮的牌匾上写着【百乐门】
百乐门?这里就是尚澍时期最大的舞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