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比不过廖真如的可能只有身高——她比我更要矮一些而前者至少高出我五厘米。</p>

漆河军应了声拉我进门介绍道：“小植这是你漆嫂；润露他就是我说过的公司奇才植渝轩来认识一下。”我又是惊愕又是尴尬前者是因为眼前这少*妇看来顶多二十三四的样子她要是七八年前嫁他当时岂非只有十五六岁？后者则是对他用“奇才”二字来形容而感到的。</p>

少*妇大方伸手笑道：“原来是你呀我家老漆都提过好几遍了。来屋里坐。”她的手微冷而柔软态度却很亲切。我微感不好意思习惯性地想伸手挠头幸好及时想时止住。</p>

怪不得漆河军敢对自己老婆自傲果然是有实力的。</p>

漆家寓所内里并不像我之前猜想般富丽堂皇感觉很是普通。漆夫人宁韵招呼我坐时漆河军止住她：“草儿睡了没有？”</p>

“爸！”娇柔中犹带着稚气的声音从右侧传来我转头看时心脏砰地剧撞一下犹胜刚见漆嫂时。</p>

漆河军惊道：“草儿你咋出来了？快回去躺着！医生不是说过这两天你得好好休息吗？！”</p>

我仍在惊愕之中。没想到漆家一个比一个更令人吃惊主男贩毒主妇美貌剩下现在这女孩儿……</p>

那草儿轻轻从鼻腔“嗯”了一声漆黑的眼珠不动地望着我。漆河军走近去脸上已改为笑容：“知道这是谁吗？就是爸爸跟你说过的……”</p>

“植哥哥是吗？”草儿轻轻打断乃父的话声音里透出迥异年龄的冷静。</p>

十五岁。我在心里给她定下年龄微笑着向她点点头心中同时想到这女孩儿绝不可能是眼前的漆嫂生的因两人年龄相隔太近。</p>

那草儿再看了我片刻忽然说道：“爸我能握握他的手吗？”</p>

在场三人俱是一愣。</p>

漆河军先反应过来转头看看我笑容重回脸上：“当然可以和客人握手才是懂礼貌的孩子。”我忙走上前因注意到她一直用右手扶着门边便探左手作待握势。</p>

草儿却前移半步将身体靠到乃父身上认真地说道：“我左手没感觉的。”把右手空出来探出。我讶然换手一大一小两只手轻轻相触入手是没有半点热量的冰冷。</p>

她把眼睛轻轻闭上纤掌在我手心轻轻摩挲着说道：“你的手很粗糙把我的手硌得疼。”像是在品评某件器物而多于行握手礼。</p>

我心说那你还不放手当然不能说出来看向漆河军。后者正要插话她突然睁开眼清晰可闻地说道：“可是很温暖。”</p>

在场三人又是一愕。</p>

我无由地心脏一震因感觉到她这句话里竟似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般有着对生命的客观。</p>

她不是在说我很温暖而是在说自己很冷。</p>

“你也看出来了对吗？”待草儿回到房间漆河军问我。</p>

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能在公历十一月末天气仍未寒冷的时候包裹得这么严实而且皮肤白得纸一般不正常没有一丝血色头稀少到几乎可数的程度那绝对不是健康人的状况。</p>

我只试探着问道：“她是……”</p>

漆河军苦笑道：“慢性白血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