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你也一样(1 / 2)

 两条人影在床上纠缠翻滚着,激烈的交响乐持续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杨琛搂着车笑,点了一根烟:“嗳,小叔最近怎么这么勤快,天天去剧组报道?”

车笑脑袋贴着杨琛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闻言笑道:“你不知道吗?他可能和刘老师看对眼了。”

“刘老师?”杨琛疑惑,忽然反应过来,“刘山莉老师?”

“嗯。”

“哈哈……”杨琛乐不可支,“这是浪子归心了啊!”

车笑忽然抬起头,从杨琛手中拿过烟,学着杨琛的样子抽了一口:“那你呢?”

杨琛一愣:“我怎么了?”

车笑一口烟喷在杨琛脸上:“你就像一条发情的公狗。”

“啧!怎么说这么难听?”杨琛皱眉,低头向车笑亲去,笑道,“还不是你太迷人了。”

车笑伸手挡住他的脸:“我说的是你看着曾离的时候。”

杨琛把车笑手中的烟掐灭丢进烟灰缸,捏捏她的脸:“那是在拍戏,我觉得乔炳璋的内心是欲,而不是爱,所以表演出来就是那个样子。”

“乔炳璋的欲望是嫦娥,那你呢?曾离吗?”

杨琛有些头疼:“拍戏而已,你想多了。”

车笑忽然问道:“你爱我吗?”

杨琛看着车笑的眼睛,柔声道:“爱。”

车笑忽然对着杨琛吻了过去,小舌头麻麻的,凉凉的,柔软得像果冻。

杨琛贪婪地吮吸着,像是小孩子在吃喜之郎。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唇齿间拉出一条银线,杨琛吸着冷气:“妞妞,你咬我干嘛?”

车笑调皮地笑了笑:“我妈说,如果有一天一个男人不爱你了,他可能还会跟你上床,但却不会再去吻你。”

杨琛无语:“丈母娘都教你些什么啊!”

………

筱燕秋最好的朋友是裴锦素,这个角色的扮演者是胡婧。

两个人戏外边是室友,戏里边还是室友。

晚上,筱燕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折腾什么?”裴锦素坐起来小声问她。

裴锦素下了床,钻进她的被窝:“两眼贼亮,有情况。”

“你说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筱燕秋问。

裴锦素想了想说:“如果你喜欢上一个男人,白天看他像太阳,晚上看他像月亮,不见他想他,见了他又不对劲儿。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想哭、想闹、想耍赖,怎么呆着都不舒服。心里面有一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这就证明你爱上他了。”

筱燕秋自言自语:“不见他想他,见了他又不对劲儿。怎么呆着都不舒服……”

“对。”裴锦素问,“你爱上谁了?”

“谁也没爱上。”

“撒谎!”

筱燕秋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裴锦素问。

筱燕秋点点头。

“那你告诉我。”

筱燕秋贴在裴锦素耳朵旁悄声说:“乔炳璋。”

“他?人家有对象!”

“我知道。”

“那你还跟他纠缠什么?”

“是他纠缠我。”

“怎么纠缠?”裴锦素来了情绪。

“在后台的时候一看见没人,他就老爱扒拉我,连拉带扯的,那眼神热得能把我烤化了。下了台,他又成另外一个人。不冷不热,客客气气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别是有毛病吧?”

“我也弄不清楚。”

“那你就趁早离他远点儿。”

“可我管不住自己,没事心里就想着他。”筱燕秋很苦恼。

“那你就晾着他,男人禁不住晾,一晾就把结果晾出来了。”

“什么结果?”筱燕秋瞪着眼睛看着裴锦素。

“要么离你而去,要么把自己的女朋友吹了来找你。”裴锦素给她打气:“听我的,没错。”

筱燕秋真按裴锦素说的那么去做了,乔炳璋意识到筱燕秋在躲着他,就不再打扰她。

“这人还真知趣,自动撤军了。”裴锦素夸乔炳璋。

筱燕秋则有些伤心,她说:“他这样做我更不舒服。”

“那你想让他怎么样?”裴锦素不解了。

“我想让他心里面只有我。”

说这句台词的时候,曾离看着天花板,她也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究竟是筱燕秋还是曾离。

………

杨琛发现曾离变了。

曾离身材丰腴,肤白貌美,确实是难得的美人。

但是之前的曾离却算不上倾城绝色,因为她的美缺少了一些独特的底色。

美人在骨不在皮,这个骨就是风骨,是美人的底色,一种独特的气质和魅力。

而曾离太乖太佛系,佛系到她的眼神里缺少了一种情绪,而这种情绪正是一个美人独一无二的标签。

就像章子仪的那股子野心勃勃,袁泉的疏离脱俗,于飞鸿的知性优雅,这些东西正是她们传递出来的情绪。

而如今的曾离少了岁月的沉淀和阅历的雕琢,她的底色太浅太单薄,美则美矣,却不够勾人。

直到此时,随着《青衣》的拍摄一步步推进,杨琛发现曾离好像终于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底色。

他甚至不知道如今的曾离到底是曾离还是筱燕秋,恍惚间他甚至在曾离身上看到了前世梅三娘的影子。

艳而不俗,妖娆妩媚,这种妖娆又是没有温度的,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株寒梅,清冷而寒,浑身透着冷飕飕的阴气。

两人入戏之前,杨琛开玩笑地问:“离姐,我面前站着的到底是曾离还是筱燕秋?”

曾离眼眉一挑,那股子内媚就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从她那双哀怨可人的眸子里倾泻而出:“我当然是筱燕秋啊。”

杨琛愣了愣,他有那么一刹那觉得面前站着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妖姬,一只鬼魅。

………

筱燕秋挨了处分,戏路断了。除夕夜,两个孤独的人凑到了一起。

“我也是一个人,你也是一个人,咱俩凑在一起,年还好熬一点儿。”乔炳璋的话说得很诚恳,“我弄好了馅,咱俩包饺子。”

乔炳璋骑着自行车在街上飞奔。筱燕秋坐在车后架上体验着胸中滚滚而过的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