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杨陆顺和汪溪沙带着畅畅上街玩耍,恰巧遇到了侯勇送饭,那小子苦着脸没一点过年的高兴劲,原来刘霞二十九晚上生了,是个丫头,把侯勇怄得几天吃不下睡不香。
赶巧不如凑巧,杨陆顺两人就仓促地买了点东西,跟侯勇一同去人民医院看望刘霞,已经三天了刘霞还不能下床,是因为刘霞营养太好,孩子足有八斤多,是个大胖丫头,生产得很辛苦,见了杨陆顺二人高兴万分,只有侯勇唉声叹气,刘霞她娘在照顾她,也觉得女儿没替人家生儿子,对侯勇就更小翼了。幸亏候勇的哥哥给侯家添了男丁,要不待遇更惨!
陪着刘霞聊了一会,见了八斤的胖丫头,杨陆顺两人就告辞离开了医院,侯勇送出门来,杨陆顺见他如丧考妣,就同情地劝慰道:“侯勇,女儿也是你亲生的骨肉,何必泄气成这样?都只要儿子,那将来不成了男人国了,不能因为喜欢儿子就轻视了女儿!”
侯勇绝望地说:“我管得了那么多?我只想要个儿子!妈的运气真差,原来生十个都行,生得多还是英雄母亲,现在倒不让多生了,这不绝我的后么?狗日什么政策!”
汪溪沙看不惯他的嘴脸,讽刺道:“你家刘霞还是农村妹子就好了,不就可以生二胎啊!”
杨陆顺不想再刺激侯勇,扯了汪溪沙就匆匆走了。
侯勇呆了半晌,猛得敲了自己脑袋一巴掌,恍然大悟地道:“嘿,我真是蠢得死,就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呢?这汪妹子人乖不说,还真是聪明绝顶了,随便一句话就解决了我的大问题!”欢喜地手舞足蹈,浑然不理会周围的人用怪异地眼光看他。
再说杨陆顺和汪溪沙,小妮子还在发牢骚说:“现在都八十年代了,还这么重男轻女,没女的给他做老婆,他找母牛跟他生儿子去!小畅,你好点走路,看着车!”还不解气,一把拉住畅畅,顺手敲了他个鹅立公(爆栗),委屈得畅畅撅着嘴说:“小姨,今年是过年那,过年还打人!我一年都要挨打的。”
杨陆顺嘿嘿直笑,摸着畅畅的脑袋说:“小姨打着耍的,不是真打你,你这么乖,你娘又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打你一年呢?”
汪溪沙见杨陆顺很温和地哄畅畅,心下就怀疑他是不是也只喜欢男孩,就顾不上害羞地问:“六子,我问你,你是不是也这想生男孩?”
杨陆顺笑着准备回答,没想汪溪沙又盯住他说:“你肯定是的了,你们老杨家就只你个独苗,按你们农村的陋习,当然想你生男孩传香火了,我可先警告你,你跟其他人我管不着,跟我结婚后万一生了女娃,你可别在我面前做脸色耍性子,我可不吃那一套!”
杨陆顺矍然,在他心里确实想生个儿子,至少老父老母高兴,可汪溪沙却占了十足的道理,现在国家不正在宣传计划生育好,生男生女都一样吗。
汪溪沙忽地又软下口气,亲热地挽着他的胳膊说:“六子,你是大学生,有文化的人,又是党员干部,当然没有封建思想了,如果我们结婚后生个象我一样聪明美丽的女儿,你不就有两个沙沙了?”
她这么软硬兼施,搞得杨陆顺没点脾气,只的顺着她的口气说:“我当然不得象侯勇一样了,我在大学曾听北方的同学说,女儿好,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自然是喜欢女儿了,只要是跟你生的,我什么都喜欢,如果是龙凤双胞胎,我老杨家把你当祖宗菩萨供起,要得不?”
汪溪沙又喜又羞,白了他一眼,心情大好,路上的行人见他们郎英俊女美貌,年纪轻轻就带了个五、六岁的孩子,都投来羡慕地眼光,更让汪溪沙虚荣心大满,把杨陆顺的胳膊挽得更紧了。
再回到汪家,屋里坐满了人,原来是沙沙的两个哥哥带着家人回来了,大哥一女一男两个,女孩八岁,男孩六岁多,三个孩子立即疯到一起。三哥的儿子两岁不到,也满地乱跑,大人们就望着孩子们开心地笑。
对杨陆顺,两个未来的舅哥都很满意,也许是看在他副乡长的份上,格外亲热,就象一见人一样没点陌生感,两个嫂子虽然长相普通,但也都显得贤良贤惠,脸上总的带着笑,汪溪沙跟两个嫂子关系似乎蛮好,几个女人就凑到后面说话去了,前面就全是几个男人在一起抽烟闲聊。
老大汪建国不愧是采购员,走南闯北练就了一张好嘴,基本上几个人都是围绕着他说的话题来说话,老三汪建设把司机的特色也发挥得淋漓尽致,油腔滑调地没个正经,但都非常鄙夷魏家强,不论家强说什么都给予驳斥,魏家强总是笑嘻嘻地一概接受,不过心细的杨陆顺还是从他眼里偶尔流露出的屈辱看出魏家强笑脸下隐藏的哀伤,为此他也得出:汪家从父亲到下面几个子女,都是非常现实的人,对不争气或是没出息的人会毫不掩饰地责备批评。
不过杨陆顺还是很感激他们的热情,使他很快就从局促中恢复自然与他们融成一体,似乎原本他们并不是陌生人而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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