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中午时分,沙沙二姐姐一家人来了,她二姐叫溪流,跟沙沙张得很相象,二十六岁孩子也五岁了,看上去似乎比沙沙还要漂亮,至少多了股子成熟的风韵,二姐夫魏家强看上去一点也不强,瘦小的个子病怏怏的,也不知道怎么把沙沙的二姐搞到手的。
经过一番介绍,魏家强连忙跟杨陆顺握手,说:“早听爸妈说起你了,闻名不如见面啊,比爸妈说的还要强几分呢!”
汪父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女婿,带着教训地口吻说:“家强,你得多学学小杨,你看人家,才二十四岁就是党员副乡长了。”
魏家强只怕早就习惯了,给汪父装根烟说:“呵呵,是要学习小杨,只是我高小都没毕业,又怎么能比得上大学生呢?”拍了拍大口吃着橘子的孩子说:“我现在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培养魏畅,将来也考大学,当干部!”
汪溪流也狠狠挖了她男人一眼,说:“就只嘴巴会说,培养魏畅,你先把当爸爸的样做好,成天就是打牌,总有一天要把这家打散了的!”
汪父觑了杨陆顺一眼,沉下脸说:“现在是过年,有什么矛盾你们在家里处理,没看见有客人啊,二妹子,去帮你妈弄饭去!”又拿眼睛溜了下杨陆顺,似乎这二女婿没出息丢了他的脸面。
汪溪流脱下短呢子大衣,忿忿地进了厨房,还好汪溪沙赶紧从钱包里拿出两张崭新的五元票子,逗着魏畅说:“小畅畅,看叔叔阿姨给你什么?”
那家伙瞬间兴奋起来,冲到汪溪沙面前就是一鞠躬,大声喊:“小姨过年好,畅畅给你拜年喽!”喊完就跳起脚要抓钱。
汪溪沙说:“还有叔叔,你也要跟他拜年!”
小家伙一点也不怯场,对着杨陆顺也是一个鞠躬,同样大声地拜年,接过压岁钱就往厨房里跑:“妈妈,小姨给了压岁钱,帮我收好,别让爸爸偷去了!”弄得魏家强的脸腾地就红了,大声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胡说什么呢!”
汪父和沙沙都大声笑了起来,杨陆顺也觉得好笑,但毕竟跟魏家强不熟,就强忍着没笑,汪父指着魏家强说:“看你都做了些什么,畅畅都这么防着你,你警告你,莫再打牌赌博了,老实点上班,一年到头养自己不活,还腆着脸说培养畅畅!”
魏家强无所谓地说:“爸教育得是,我改。”嘴巴里说改,哪听得出半点诚意?汪父不禁又开始教训起女婿来。
汪溪沙悄悄一拉杨陆顺,两人就往后面房间走去,汪溪沙顺势就关上了门,拉着杨陆顺坐在床沿上说:“莫在外面听得烦躁,我那姐夫实在不争气,也难怪我爸罗嗦。”
杨陆顺笑着说:“你那姐夫是怎么追到你姐姐的?看上去比你姐姐还矮小!”
汪溪沙吃吃地笑着说:“我姐姐参加工作早,十六岁高中毕业就进了副食品公司,不知道怎么就跟魏家强好上了,爸妈还有很多亲戚朋友都反对,可我姐就是要嫁给他,后来我大了问我姐才知道,那小子使坏占了我姐的身子,没奈何才结婚的。”
杨陆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说呢,一点也不配你姐。”
汪溪沙说:“其实我姐夫以前还蛮好,在副食品仓库当保管员,还算是个好工作,我那时不知道吃了多少时鲜的水果零食,,他对爸妈也很好,我三哥结婚时还从仓库搞了不少紧俏食品出来,可这两年迷上了打牌,一月工资全输了还不算,到处借钱赌,还偷我姐的钱,才把关系弄僵的。六子,你以后可别学坏啊,要不我怎么在家抬得起头做人呢。”
杨陆顺打趣道:“现在就严格要求我啊,以后还不知道要吃你多少苦头!”
汪溪沙认真地说:“我当然要管了,以前魏家强走正道的时候,全家人都喜欢他,现在谁见了他都烦,我三哥还揍过他一次,我姐不知道在我面前哭了多少回,再三叮嘱我找对象要看准人,别后悔一辈子,这做人争的就是口气,活的就是面子,我姐是懦弱,要换了我,早离婚了,我不信没了男人就带不活孩子!”
杨陆顺心里一紧,在才看到汪溪沙刚毅地一面,嗫嚅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中午吃饭时,魏家强腆着脸讨好汪父汪母,也没人给他好脸色,倒是杨陆顺心里可怜他,好生跟他喝了几杯,聊得还算投机,觉得这人脑子还蛮灵泛,如果不是沉溺打牌赌博,还真是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