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1 / 2)

 房中人道:“这次多亏了爹的神谋妙算。()”只听一个声音笑道:“陈羽那黄毛小儿,他爹不在他就是一根废柴!只可惜了我们的家传拳谱,老大日日夜夜不曾离身,也被金龙帮掳了去!”又一人道:“他自己被抓不算,还带了拳谱一起,真是……唉!陈羽那小子平日里傲气冲天,现在还不是束手无策?”

张潇听出先前那人是陈伯安的声音,后来那人是陈仲平,中间说话那人想来是陈国先了,心下惊异,暗道:“陈国先不是被金龙帮掳走了么,难道竟是藏在这里?”

陈国先又道:“明日你们便这般做,必然可定大局,且看陈羽那小子还怎么狂妄!”陈仲平笑了几声,陈伯安却道:“孩儿却觉得有些不妥……白日里二弟诈伤,已是不光明正大,失却侠义之道。父亲您刚才所说似乎也太……”陈国先叹道:“你就是太懦弱!没有杀伐之心,何以成得霸业?你只管如此做,等你们这边事情一定,我便离开此地。”陈伯安陈仲平同时惊道:“您要去哪里?”陈国先笑道:“傻小子,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我陈家遭此大难,我又是匿于花园之中才避过这一劫,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也没有脸面现身。等得几年之后,这事风头过了,我只会回家同你二人团聚。”

张潇心道:“原来如此,陈家挫威,乃是江湖笑柄,他自己又临阵脱逃,当然要隐姓埋名一段时间。”这时张潇身边那人缓缓站起,轻轻咳了一声。

这一声清咳虽说声音不大,但房中三人顿时静默,随即“哗啦”一声响,窗户已被拉开,张潇心知躲不过去,早也站了起来,借房中亮光看去,身边那人却是陈羽,开窗之人,正是陈仲平。

陈国先父子大功即将告成,不想却在这时候被陈羽抓住了把柄,又看到张潇同陈羽站在一起,面上皆有隐隐怒色。张潇心知被人误会,此时解释,只怕适得其反,也不说话,抽身便走,不想陈羽在身后跟了来。张潇同陈羽本不是一路,陈羽此为,旨在加重误会。张潇皱眉停住脚步,陈羽也在张潇身边停下,脸上似笑非笑。陈国先忙道:“二位贤侄且住,请到房中说话。”陈伯安也迎了出来,只是面色阴沉。

陈羽笑了一声,对张潇说:“张兄,不如我们进去堂堂正正地聊个仔细。”张潇看眼前情况,若是不说个清楚明白,便是两方都得罪了,日后后患无穷,只好随陈羽进屋了。这房间装饰甚是平常普通,陈国先坐在一张椅子上,伯安、仲平兄弟二人侍立其后。张潇和陈羽保持了一段距离,不愿令人多想。房中五人,就此鼎足而立。

陈羽首先道:“小侄这根废柴思维愚钝,还以为二叔被金龙帮掳去了,正要祭祖之后前去要人,不想二叔在此逍遥快活,却留我爹爹一人深陷敌手。”陈家“祭祖”一事,只有族长方能为之。陈羽这句话锋芒呈现,将陈国先说得又羞又怒,却是不敢发作。

陈羽又道:“初一那晚同金龙帮较量之时,二叔一路陈家拳使得花团锦簇,就不怕敌人偷学了去?你将对手打倒在地,又满面笑容扶起,是不是和金龙帮有了串通?”义正言辞,语气强烈。陈仲平刚要张口大骂,陈国先道:“绝无此事!我只是看他武功不俗,被我打倒丢了面子,这才伸手相扶!”斩钉截铁,不容怀疑。

陈羽笑道:“原来二叔竟有这般仁人情怀,实是我陈家之福,可喜可贺。二叔适才说匿身于花园之中,可此时天寒地冻,百花凋零,小侄却不知花园中有何藏身之处。哦!莫非是花园边上的那一间茅厕?若是如此,也难怪金龙帮的杂碎搜寻不到陈家二爷的踪迹。”陈国先老脸赤红,干脆闭上了眼睛,椅子扶手上的一双老拳微微颤抖。

这时的陈羽,神情自若,笑容自然,随随便便站在那里,却有一种不可动摇的姿态,和白日里那个出口伤人、红了眼睛动手相搏的陈羽判若两人。陈羽此时抓住陈伯安的把柄,手中有了筹码,便是有了自信。自信的力量,便是这么大,大到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气势。

陈国先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此番被晚辈一通抢白,却无法还口,张潇看在眼里,不由生了同情怜悯之心,暗道:“他这一世声名就此毁之一旦!凡事有因必有果,自作孽,不可活。”陈羽道:“我和张兄在窗外听了多时了,至于听到了什么……”张潇忙道:“你可别乱说!我只是肚子饿,想去膳房找些吃的,没想到迷了路,摸到这边来,完全是意外!”陈仲平冷冷道:“你迷了路却迷到了我们窗下?那里可没路啊。”张潇语塞,心知说不清楚,叹口气道:“我对你们并无恶意,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说完转身找了把椅子坐下,以手扶额,再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