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动身(1 / 2)

 张随心知不好,忙向后退了几步,上身后仰,可楚载安来势甚急,只听“哧啦”一声,张随衣襟竟被扯开,怀中杂物纷纷掉落,张随若退得短了一寸,此刻定然是开膛破肚。()。堪堪避开这一爪,受风力所激,张随一**坐在地上。

楚载安狞笑一声,正要上前,忽觉身后一阵风过,有人从后面扼住自己咽喉,不由大为惊惧。原来是陈剑诚见张随有危险,不顾一切扑了过来,明知自己不敌却仍性命相搏。楚载安要害被制,情急之下一肘向后击出,十成力结结实实击在陈剑诚胸腹之上,而此时木红雨从后赶到,双掌齐出,打在陈剑诚后背上。

陈剑诚受两人前后合力一击,闷哼一声,口中鲜血狂喷,委顿在地。楚载安收摄心神,眼角瞟到张随已站起身来,正要将其制住,询问苍鹰剑下落,忽觉脖颈一道凉意划过。

木红雨惊叫一声,清清楚楚看到自己这位“大伯”颈中鲜血如泉涌,在半空划出一道虹!

适才张随衣襟大开,掉落的杂物中,恰有一枚铜钱,这枚铜钱,正是前番所提到的、边缘被磨得锋利如刀的铜钱,张随乘楚载安分心陈剑诚之际,捡起那枚铜钱,奋力站起,抬手划过楚载安左颈!

楚载安内力深厚,爪功精湛,武功远在张随之上,但他自恃高手,又见施毒成功,心下难免生出几分大意,这才被张随一击得手。

楚载安摇摇欲倒,木红雨跨前一步连忙扶住,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不及多问,左手捂住那创口,右手摸出创药,尽数倒在楚载安脖颈中。此时情势急转之下,机会难得,张随虽痛苦难当,仍咬紧牙关,一把拉起陈剑诚,跑出房外。

刚跑出几步,陈剑诚大口呼吸,站也站不稳,张随也是步履散乱,拖着陈剑诚拐进一条暗巷,踢翻摞在哪里的几个大箩筐,勉强遮住身形,陈剑诚已是昏了过去。那枚铜钱依然加在手指间,张随按着首阳派秘笈所载的一种怪异姿势慢慢坐下,划开自己右手手背,放出毒血,暂时缓解毒性,摸摸怀里,没有找到金疮药,料来是刚才受了楚载安一爪,掉在地上了。

张随尽量平定心神,回想今晚这场险斗,暗道:“侥幸!若不是我一直把这枚铜钱带在身边,若不是顺手摸到这枚铜钱,若不是它的边缘如此锋锐,只怕我今日便要折了首阳派的脸面。”边想边判断楚木二人来历。忽然眉头一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回身扶起昏迷的陈剑诚,昂首挺胸走出了这条暗巷,就近寻了家医馆。

过年之时,这医馆却不关门歇业,着实难得,馆中除此二人外,再无其他病人,正合张随心意。那医馆中的大夫想来经常面对江湖豪客,见此二人竟无惊讶之色,拿出伤药给二人内服外敷。不多时,张随血色转为鲜红,毒性去了大半,剩下的自己运功便可逼出。张随正在调理,陈剑诚幽幽醒转,看清二人所处位置,大惊道:“你怎么敢……”

张随笑道:“怎么?受伤了不来医馆还去哪啊?”

陈剑诚打量四周,低声道:“他们必有大队人马……如此两人便极难对付,你毒性既除,这便快走罢,我是官府的人,这些江湖人物不敢动我的……”

张随暗叹:“这些江湖人物便是来自你们洛阳府衙,你还不知道么!”对陈剑诚说:“你没听那楚老头说么,木胖子没敢告诉他老爹,只和楚老头说了这事,他们二人要保守这个秘密,便无法调动大股力量。他们想凭二人之力夺回那对剑,结果现在楚老头生死不知,却给了我们几个时辰的喘气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