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在南疆的余堎正困在密林中,若不是有当地的村民带路,他和手下暗卫都会被林中毒雾迷晕。
“老伯,多谢。”
“别谢了,你要找的药就在前面。”
众人抓紧赶路,来到老伯说的那处阴冷潮湿的泉水旁,老伯指着那泉水旁的一株蓝色兰花状的植物,说道:
“就是这个咯。”
余堎上前一步,动手去摘,老伯连忙提醒他。
“水里有蛇,小心啊。”
话音未落,泉水里就窜出来一条巨蟒,溅起的水花淋了一地,直立着上半身看着众人。
余堎站在最前面,手中执剑,面色冰冷。
“杀。”
“哎,慢着,我有药!”
老伯大声叫道,从怀里掏出药粉撒向巨蟒,那巨蟒撇过脑袋,避开药粉,但药粉在空中飘散,特别容易就落到了它的眼睛上,疼得巨蟒嘶鸣一声。
“快摘!”
趁巨蟒暂时失明,剧烈扭动时,余堎率先冲过去,连根拔起那株药材,又迅速后退,侍从将他护在身后。
掏出大夫的那张图纸对照,符合描述的特征,余堎立即下令撤退。
“撤!”
那巨蟒察觉到众人的走向,迅速扭动着庞大的身躯追过来,一路上压断不少树枝。
“王爷,这畜生还在追我们!”
“分开走,甩掉它。”
“不行啊,这密林容易迷路,不能分开。”老伯出声反对,又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抓了一把旁边不知名的草药,揉碎搅和在一起,涂在了余堎的脸上。
“能躲就躲,这家伙,记仇!”
待巨蟒走后,众人才离开了密林,赶往长安城。
“嘉亲王,别忘记你的承诺。”南疆蛊王亲自送别余堎离开南疆,余堎骑在马上,回头招手。
“一定,告辞!驾!”
还有两日,烟儿,等我!
余堎没日没夜地赶路,身下的马儿换了好几匹,随行侍从不敢有怨言,闷声赶路。
终于有侍从倒下时,余堎才被手下强制按下休息。
华烟中毒七日后,长安城迎来一个明媚的朝阳。
守城将士刚刚打开城门,数骑人马就冲进了城门,那架势颇有攻城的感觉。
“何人?!下马排查!”
一人丢给守城士兵一令牌,上面刻着“嘉亲王府”四个大字,士兵一愣,抬头看去,街上早就没那队人影。
“快禀告禁内,嘉亲王回来了。”
“是!”
皇帝在余堎离开长安城后就知道了华烟中毒的消息,暗地里派人照顾,送药。
华烟借此机会将余尘设计嘉亲王府的阴谋告知皇帝的人,皇帝虽怒,却隐而不发。
如今余堎终于回来,他也松了口气。
南疆险恶,余堎能平安无事回来就好。
皇后却不这么想,华烟没死就是隐患。
她派人去请余堎进宫,派去的人连余堎本人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赶出来了。
“回去禀告你的主子,王爷救妻心切,若有不妥失礼之处,改日请罪。”
余堎一进王府就奔向华烟的房间,直接无视了迎面而来的孟舒染,孟舒染没来得及说一句话,无奈转身去请大夫。
“烟儿!你还好吗?”余堎火急燎燎地冲到床边,握住华烟的手。
华烟盯着他瘦削的脸和胡子拉碴的下巴,笑了。
“我没事,你回来就好。”
“我把药带回来了,你看!”余堎打开盒子,露出里面蓝色兰花状的药引。
“好。”
孟舒染与大夫赶来见到的就是余堎趴在床边,不修边幅的模样。
“王爷,把药给我。”
余堎这才反应过来,将药引交给大夫,大夫仔细看了看,“就是这个。”转身煮汤药去了。
华烟抬手将余堎脑袋上的树叶摘下,顺手摸了摸他油腻腻的头发。
“去洗漱吧。”
“不,我要陪着你。”
“你知不知道你很臭?”
余堎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果然发臭了,立马就站起身。
“我马上回来。”
冲出房门,出行南疆的那些手下还在院里等着,余堎扫视一眼,朗声道:“都下去洗漱,领赏!”
“是!”
孟舒染站在门边,无声地笑笑。
自从见到华烟后,这位嘉亲王已经改变太多了。
华烟的毒解了,但是大夫说她还不能下床,需要好好休养,于是余堎守在床边看护她,处处照顾。
旁边失宠的扶桑:“……”
“王爷,还是奴婢来吧。”扶桑对正在给华烟喂药的余堎说。
“这里没你的事,下去。”
扶桑幽怨地看了一眼余堎的后脑勺,又眼巴巴地看向华烟,华烟点头:“下去吧,你也好好休息。”
“是——”扶桑瘪了瘪嘴,离开房间。
七天刚到,余堎就回到长安城,余尘对嘉亲王府下手的计划被华烟识破,已然不成。
“那些书信她留在了王府,执金吾那里我也商议好了,计划照行不误。”燕行舟看着鬼士送来的消息,对饮茶的余尘说。
余尘喝着茶,没有回应。
燕行舟抬头,见他看着窗外的樱花树,怔怔出神。
“她的毒解了。”
“嗯,是。”
“我想见她一面。”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