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飞就是在巅峰状态只能斗得过他们两三个,绝对不可能与十几个人斗,但刚才那两箭太令人震撼了,有点把他们吓傻了。平时作威作福欺负别人的人,一旦这种恐惧反射到自己身上,感觉更加强烈,硬是没有一个人敢动,也没人敢前进一步。
几个好汉们已经捡了两支穿云箭回来,众道士见他弓箭在手,还有十几个帮手,后面还有上百个大乘禅宗的和尚,终于打了退堂鼓,相对视了一眼,一言不发调头飞走了,去得比来得还快。
李飞见他们远去,这才觉得全身疲软,还好有母老虎驮着他往回走。
七八个和尚迎了过来,都以又惊又佩的样子朝李飞行礼,其中有一个正是法慧,说道:“阿弥陀佛,想不到施主有如此神功,惭愧惭愧,前日要不是施主手下留情……”
李飞挥手打断了他:“这也不算什么,大师见到主持了没有?为什么来的都是年轻弟子?”
法慧有些难为情:“贫道已经禀告过主持了,主持没有说什么,此时寺中各位同门都在做早课,所以……”
李飞气得几乎冲过去给他一巴掌,都火烧眉毛了,居然还在念经做早课,这些和尚真的是活腻了吗?他强压怒气:“快带我去见你们主持。这下虽然稍挫了敌人的锐气,但也激怒了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多更强的高手杀来,一旦敌人全面发动,恐怕你们的庙也保不住了。”
一个和尚问:“施主能肯定他们还有更多高手吗?”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如果他们是主力,就会全力一搏,因为他们胜的可能性很大;可是他们没打就退回去了,这就说明他们后面还有更强的高手,有必胜的把握,不必急在一时。”
众和尚都点头赞同,法慧不敢不从,忙在前面引路,带了李飞往西边奔去。
跑了数十米,大约他也心急,使出“须弥芥子”神术来,每一跨步便是十几米,跑得快如疾风。母老虎四足腾空,半飞半跑地紧跟着他,跑得毫不费力。
须弥芥子的意思是说这门功法练到极处,须弥山也可以缩小成芥子一般大,一步就跨过去。这个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但大神通者,一步数十里,甚至上百里也是有可能的。这门功法与道门的缩地成寸极为相似,至于速度快慢还是看个人修为。
李飞坐在虎背上进入半练功状态,默默运功吸收星光,灵炁缓缓注入灵窍再流向各处大穴,同时魂体内也在渗出丝丝能量,功力在较快地恢复着。困在地底那种以伪灵体狂吸灵炁直到升级的方法,现在自然不可能再出现了,就算他愿意再结出“怪胎”也未必能再有那种练功机会。
本来以为无法战胜若真的,居然奇迹般地胜了,实在是太出他的意外了!不,应该说若真是败在震天弓之下!
手抚震天弓,李飞不由心神飞驰,到底是谁制造了这么一张宝弓,竟然蕴含了这么强大的力量在内?这股力量之强大,连他现在还不能完全驾驭,使出全部精神和全部力量也只是把这股力量引发而己,要想完全控制它还远远不够。
这把弓已经不能算是武器,应该是一件仙家的法宝,凡人根本无法操控。不知薛家祖上是怎么得到的,想必也请了很多修道界的人鉴识过,但却没有人能触发它的力量,所以只是被当成了一把张力奇大的弓给当成了镇家之宝。
是因为薛家交往的没有真正的高手,还是这把弓不能用道家真气来触发?李飞望着弓身上的符文,越看越觉得眼熟,取出神锻门的残片秘笈一对照,果然是同一种风格的东西,其中有个别符文还是一模一样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两件真的是仙界的东西?或者是远古以前另一种文明的产物?这个可能难以追根寻底了,不过这个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灵炁可以激发震天弓的能量!假以时日,功力提升,必定可以完全掌控这把宝弓的力量。
他的脸上露出微带冷酷的笑容,他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实力就是一切,只要你强大,你就是天道,你就是王法与真理,这才是修道者趋之若鹜的根本原因!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就要用实力来说话!三十年前别人要说他是淫贼、是奸细、是刺客,他连分辩的机会都没有,连杀了冥河生这么慌谬的屎盆子扣在他头上居然也没人怀疑;而现在,他强大了,他才可以站在这些自以为掌握真理的人面前,指着他们的鼻了说不!
李飞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发出强大的杀气,连法慧都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他们的速度极快,不到十分钟时间便到了平原的西侧尽头,两条山峰余脉如怀抱状,围着一大片高低有致的庙宇。一眼望去,楼阁亭台错落层叠,红墙琉顶金碧辉煌,法相庄严,气度不凡。
这时正值和尚们做早课时间,铜钟之声悠扬不绝,鼓声“咚咚”震人心坎,更有罄声、钵声、木鱼声交响着梵唱,缕缕青烟飘荡而起,显得祥和而庄严。
母老虎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李飞刚刚兴起那一股较为偏激、肃杀的心态,也像是寒冬里见到了艳阳,冷意消了七七八八,而没有继续偏执下去。
晨钟暮鼓,清音梵唱,本来就最能消释人们的杀意,只是真正沉沦于苦海的人,却又怎能找到回头的岸?营营碌碌于尘世的人,又怎能体会到这带着和平气息的钟声。
突然之间他意兴索然,竟然也生出了众生大苦,不如就此遁身佛门的想法,若是日日静坐山中,听那梵唱与晨钟暮鼓,能否从此忘了心里难以弥补的伤痛?
不知不觉已来到山门前,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和尚见到李飞骑虎而来,都露出异样的眼神,合十向他行了一礼。这一眼中有许多惊异,却也不失敬仰。
过了山门,往前走了不远,又看到一两百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和尚在集体练拳,打得虎虎生风,颇为雄壮。
李飞忍不住问法慧:“这些小师父可是姓薛?”
法慧微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李施主好眼力。”
“这么说你们寺中收了不少薛家的年轻人了?”
“是的,本寺一向与世无争,行事低调,历代都很少向世间公开收徒,所以人脉单薄。自从薛家建起无相城后,才多收了一些资质较好的弟子,现在寺中辈分最低的几代弟子几乎都是薛姓子弟。
李飞心中一动,照这么下去,再过几十年,大乘禅宗还不是变成薛家的了?大乘禅宗不太信任外面的人,而单与薛家交好,那么很有可能以前的弟子也大部分是从薛家中选择,事实上现在可能就是薛姓的庙了,否则不会卖力地维护薛家。
想到这儿,他突然萌生出一个古怪的想法,会不会晦明有意把走投无路的薛家军引到这儿来,以壮大大乘禅宗?但这个想法仅是一闪就抛到脑后了,这些都是人家欺负到头上还不思反抗的和尚,哪里有什么野心了?
李飞下了虎,与法慧慢慢往里走,观赏沿途景色,并听法慧介绍一些典故与往事,原来华严寺已经有上千年之久,只不过大乘禅宗是六百多年前才把总部移到这儿。那时正是太上教锋芒毕现,大乘禅宗遭到重创之时。
到了寺内,法慧请李飞到客堂喝茶,叫一个小和尚陪着他,自己去报知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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