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合欢佛底座文字之谜(2 / 2)

“先喝茶,听我慢慢给你道来。”萧伯年这个时候反倒是不急了,文人的那股子酸劲,在这个专家身上,显得不是酸,而是渊博知识的厚重和沉稳。

王老五接过李淑芬双手递过来的茶杯,说了声谢谢,他把茶杯放在鼻子下闻一闻,一股铁观音的纯正香味让他全身清爽,酒劲似乎减少了一大半。他端着的紫砂茶杯,似乎手指的感觉与一般的紫砂茶杯不一样,圆润中带着一种饱满,像丰腴的女人身体,他心里明白,这紫砂茶壶和茶杯,可能不是一般世面上卖的那种,肯定也是很有来头的,但他没说什么,不敢随便卖弄,面前的这对夫妻,可不是李云夫妇那样好糊弄,他浅浅的喝了一口,赞叹道:“夫人的茶道真是不错。”

“王先生很懂茶道吗?的确如你所说,淑芬的茶道很专业,这是她自学的,可没有任何名师指点过哦。”萧伯年有些得意的说。

“我平时也不喝茶,不怎么懂,但夫人沏的茶,确实浓香四溢。”王老五谦虚的说。

“是茶好,不是我手艺好。”李淑芬微笑着也喝了口茶说。

“这是我一侄女从台湾来,给我带的台湾阿里山极品铁观音,平时我可舍不得拿出来喝,今天一来呢是高兴,二来是招待你这位贵客,杨汉权来,我都只用浙江的铁观音招待他,这可是秘密,王先生要保密哦,哈哈!萧伯年的这点童真样,让王老五彻底的放松下来,他也跟着哈哈的笑起来。

“好了,极品铁观音品完了,我们还是品合欢佛吧。”萧伯年把杯子里的茶一口喝了,咂咂嘴说。

这是王老五从接到电话后一直想知道的事情,他也一口把茶喝了,准备着听萧伯年的讲述。

“我从你那里回来后,先后找过故宫博物院的几个人,他们都没有任何的结论,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不是一个符号,是文字,具体是什么文,故宫博物院的几个古文字专家也说不准,有的说是西域文,有的说是古波斯文,于是,我又找了几个从事古代文字研究的专家学者,但都不知道其意思是什么,最后,在一个老友那里,得知郭沫若有个弟子在北大,早年跟随郭老先生研究过甲骨文,可以说是深得郭老先生的真传。我是今天下午去的,他刚好下午没课,所以与他约了下午三点见面,在他办公室里。”萧伯年说到这里,站起来,走到书桌边,从里面拿起一个信封走回来坐下。

“我把这个照片给他看。”萧伯年说着从信封里抽出照片,一一摆放在茶几上说:“他见到照片,马上找出放大镜来,一张张的仔细瞧,等全部看完,他深深吸了口气,问我:‘萧教授,这东西是你收藏的吗?’我把你委托我查找合欢佛历史的事情给他简单的说了说,他说:‘这东西叫合欢佛,是唐代中期的物件,准确的说,是唐玄宗时代的。上面底座上的字,是古蒙古文,认识的人不多,现在的蒙古文,已经经历过很多变化,圆代,在蒙古人统治中原后,先后把蒙古文作了不下三次大的变动,到了明代,又作过一次修改,清朝满人入关后,因为满蒙联盟打败了明军,满族人坐了天下,再次对蒙古文进行了几次修改,修改的还有满文,当时乾隆皇帝想把蒙古文与满文合并,胆没成功。所以懂得唐代时期以前蒙古文字的人,越来越少。我是跟随郭老先生时涉猎到古蒙古文字的,而且也听郭老先生提到过这件东西,当时他只是口头描述,他也没见过。我为什么这么肯定照片上的东西是郭老先生说的合欢佛呢?主要是底座上的这个字,当时郭老先生也说到了这个字,这个字翻译成汉语,是安字。’他讲到这里,我心里十分激动,终于知道底座上的文字意思了,可是,这个‘安’字代表什么意思呢?”萧伯年打住了话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王老五听得呆了,也很想知道‘安’字的意思,可萧伯年忽然打住了,于是他马上问:“是人名吗?还是一种吉祥的象征?”

萧伯年哈哈的笑起来:“你别急,听我慢慢道来,这里边啊,有段涉及历史根源的,相当的精彩。”萧伯年不是卖关子,他也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要把合欢佛的历史根源全讲出来,需要把这个‘安’字讲明白了。他接着往下讲道:

“我问他:‘这个安字是人的名字吗?’他回答说:‘准确的说,是一个姓,不是名。’我接着问他:‘安姓是汉人的姓,怎么会用蒙古文铸在上面呢?’他回答说:‘当时,唐代李渊带着儿子晋阳起兵,与隋炀帝对抗,得到了突厥人和回人等多个西部民族部落的,而且李世民还和突厥一个可汗歃血结拜了生死兄弟,李家父子得了天下后,在国内政治清明,对周边少数民族部落,总结了汉代用武力征伐的经验教训,积极与这些部落交好,与他们通商通婚,并把中原的农业种植方式转播给这些少数民族部落,使得国内百姓与少数民族的百姓安居乐业,为了贸易往来,文字和语言是主要的沟通途径,汉文和胡文的相互使用,是很正常的,就像我们现在一样,中文和英日德法等语言的应用一样的普遍。’他的这个解释,都是有历史根据的,所以我完全赞同他的说法。”萧伯年又喝了口茶,接着往下讲:

“我问他:‘那么,是不是说明制作的人是姓安呢?’他回答说:‘这不是制作的人,而是合欢佛的主人。’我听完,大吃一惊,他竟然如此肯定,说明他知道合欢佛背后的故事,我追问他:‘这么说,合欢佛的出处和来历,你都知道?’他笑了笑回答:‘不全知道,但也不是一点也不知道。’王先生,你也应该听说过,做学问的人,总爱卖关子,其实就是卖弄自己的学问,我知道他迟迟不往深处讲的意思,他是在我面前卖弄他的学问呢,要说资历,他和我差不多,只不过我和他研究的领域不一样罢了,可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都研究古代的东西,他似乎很瞧不起我这个搞古代性文化研究的人,觉得与我这样一个研究古代性文化的人共同讨论合欢佛,有失他身份似的,把我等同于一个黄色的人。要说起生活作风来,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具我所知,他离了三次婚,结了四次婚,现在他的老婆,比我家淑芬还小两岁呢。”萧伯年讲到这些,显得有些斤斤计较的市井小人样。

王老五无意中听到这些专家学者们的相互勾心斗角的事情,心里觉得好笑,他们这些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变得没那么神秘高深了,其实他们也和平常人一样,名利心也特别的重,甚至有时候还有过之。王老五不想知道这些专家学者们的私生活,他对这些谁是谁非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合欢佛能否完整的揭开历史面纱。

“这么说,他没给萧教授讲他知道的那部分历史背景?”王老五有些失望的问,他以为萧伯年就了解到这么多呢。

萧伯年哈哈的笑起来:“我在去找他之前,已经从别的朋友那里打听到他的一些喜好,知道他的软肋在什么地方,他那个人,自以为是郭老先生的得意弟子,总是在别人面前装得比别人高一头,喜欢听别人对他的赞美之词,尤其是与他不相上下的人赞美他的话,他就会飘飘然的不知所以,因此,我投其所好,把他最近研究发表的课题拿出来大大夸奖,夸奖人是我的另一个本事,要不然也活不到今天,早在文革期间就被那些人整死了,我说假话的水平,就是在那个黑白不分的年月练就的,人家喜欢什么,我就说什么,那时候,自己像个孙子一样,走路不敢挺胸抬头,让我扫大街,我二话不说,把大街扫得一尘不染,让他们没话可说,让我掏茅坑,我毫不犹豫,屏住呼吸的把茅坑掏得几乎没了臭味,让那些小子们拉着屎心里还暗自夸我好。我就是这样挺过来的,可惜我过去的老伴没能挺住,早早的离我而去。”萧伯年说到自己死去的老伴,看了看旁边的李淑芬,神情有些落寞,然后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说:“你说我这样一个什么都能忍的人,还会被他卖弄的那点小伎俩难住吗?哈哈,他那时候沾了他的老师是老革命的光,没吃上苦头,自然形成一种骄横之气,容易对付。”

王老五听着萧伯年轻描淡写的谈起他的过去,不自觉的心里产生崇敬之情,面对这样一个饱受磨难的老人,一个当今古代性文化研究的专家,对他这么大年龄还找了个这么年轻的女子做老婆,深深的理解了,从他刚才的神情中,他看到了萧伯年对不幸死去的老伴那种深情仍然时不时的存在着,这是个真性情的男人,王老五佩服的就是这样的男人。

而李淑芬,似乎很理解萧伯年的这种感慨,她没丝毫的责备他讲起过去的老伴,她要是连这点都不能理解萧伯年,也就不可能与他在一起生活这么些年了,所以李淑芬看萧伯年的眼神,是一种理解和关怀,没有抱怨。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这个时候说不合适,别让这些事情败坏了我们谈合欢佛的雅兴。”萧伯年喝口茶,马上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中,他接着开始往下讲:

(请读者朋友请到以下地址阅读正版完整的《王老五的**生活》系列作品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