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不同的是,驻扎的鬼子也比璋德县多,一共有二个守备大队,县城里驻扎一个大队,另外的四个守备中队就像羊拉巴巴那样从北到南守护着境内的平汉线。安县的宪兵司令江口三十六的军衔是中佐,据说是科班出身的日本陆军,可以说,安县的敌人要比璋德县的强大。
另外,在向安县发展之前,安县本地并没有八路军活动的,毕竟安县与璋德县不同,安县是一个完全的平原县,不像璋德县是半山半平原。最早派进去的是分区直接放过去的“敌后武工队”,当时的武工队开战工作还是很不错的,很快打开了局面,准备把安县由敌占区也扩大为游击区,建立县委,苏方才由上级派了过去担任县委书记。与其说当时安县的局面是苏方打开的,还不如说苏方其实也是过去“坐享其成”,而从安县换到了璋德县,苏方其实是再次“坐享其成”。
有人提出了意见,为什么一开始不把李久就派到安县去,何必还要交换县委书记?这就是老一辈革命家的独具匠心,上级的许多意图并不表现在面上,而是在更深层次的构思里。对苏方的忠诚,组织上不怀疑,可是对苏方的能力,上面还看不清楚,毕竟长期在地下工作,许多思维的逻辑和模式很难叫人看清楚。从地下工作转为公开的身份,心理变化的无外乎有二种,一种是保持自己的本色,待人处事更加谨慎和更加周密,同时认真适应新的环境,学习新工作的知识和方法。比如钱屸这样的。另一种是完全的反转,把原来被压抑的情绪全部释放出来,就好像在水里憋了很久的人,一出水面就大口的吸气,根本不管吸进去的是什么,不管出水后所面临的是什么环境。苏方就是属于后一种,就是要在新的工作中扬眉吐气,搞出大动静来。
对于苏方的这种心态,上级是有察觉的,这样的心态不能说是坏,更是无法公开的批评,人家的工作热情高涨,总不能随便泼冷水吧?当然,给他配一个斗争艺术高超的军事干部就是一个必然。而当时的局面是璋德县情况比较麻烦,尤其是彭淦鑫这个汉奸加中统的双料对手,带给根据地的威胁是直接的,明显的。先打掉这边的对手,也有利于通过璋德县对安县进行实质性的帮助和渗透。如果璋德县这边的情况不好,那么支援安县就会有很大困难。同时,上级也发现按照苏方那样弄,安县的抗日民众伤亡会很大,片面的强调勇敢,强调跟敌人对着干,早晚会把在安县的那二千多鬼子刺激的开始扫荡。
事情的发展还真是如同上面的判断,苏方在调离之前做了一个“烽烟四起”的“暴动计划”,钱屸到达后根本来不及去纠正和调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武工队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基层游击队和民兵在执行烽火计划中一个个的倒下,最后,连安县县大队都折了进去,她不向自己的男人求救不行了,她很清楚,这样的局面靠自己很难扭转过来,必须要有强有力的军事支持,才有可能让安县的老百姓和抗日积极分子看到希望。
分区的命令是直接派人过来下达的,苏方也没有意见,相对前一段时间,他所处在的环境经过赵各庄的二次战斗已经完全改变了,特别是李久抓住机会一举把侦缉队给消灭了,这就极大的改善了苏方的工作环境,几乎使苏方可以在白天大摇大摆的去各个村镇进行“视察”和“召开大会”。
苏方这个干法,使八路工作队的情报像雪片一样的飞向了彭淦鑫和石原次郎那里,再通过整理后送到细川那里,可是细川不为所动,他对面前的这个对手太了解了,细川认为凡是自己能够看的见摸得着的情报都是诱饵,对面的八路军独立团已经不是二年前那样的弱小,已经成为他的一个劲敌,坦率的说,如果面对面的硬打,抛开自己拥有火炮的优势外,璋德县守备大队很难打得过独立团,正是考虑这一点,细川根本不相信那些情报。
“我们为什么不出击?我们已经掌握了这么确切的情报!这可是对手的县委书记啊!我们有句俗话,擒贼先擒王,这个县委书记就是土八路的头头!”
彭淦鑫急嗤白咧的问细川,几乎忘记他不过是一条狗,居然对主子吼叫起来。
“你看到了*县委书记的情报,可是为什么你没有关于八路主力的情报?”
细川倒是没有计较彭淦鑫的态度,他觉得彭淦鑫才是真正的铁杆汉奸,在共同对付共产党的这个事情上,鬼子和国府几乎没有矛盾,至少彭淦鑫是积极的。
“八路的主力不是还在大山里吗?他们一时半会不会轻易出来,就是出来,守卫在二个出口的绥靖军难道不会发现?南寨集、石板村这两个出口都配备有电话线,他们一个电话就能告诉我们,在他们到达之前,我们就消灭了共产党在璋德县的县委机关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如果真要是按照你说的那样,我们何至于搞的像现在这样?你不知道八路军神出鬼没吗?你如何判断在县委机关周围没有设置埋伏?”细川不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