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计(5)(2 / 2)

灰色 situhan 0 字 2020-09-15

也是该着马二狗今天这功立不了,白牡丹本来是在*二楼的阳台上磕着瓜子乘着凉,老远就看着马二狗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跟着一个大姑娘,虽然那大姑娘一副小媳妇的打扮,可就凭她白牡丹20多年的眼力,一眼就看出那小媳妇还是个雏儿。她这*可是有规矩,只收自愿卖身的,不收人贩子送来的。看官说了,这样开窑子能挣钱吗?还有人自愿干?要知道,*名声在外,讲究价钱公道,白牡丹抽水不超过三成,多少大城市的红牌熬不下去了就奔了这里,要说*的生意,那还真是不错。

在那个畸形的社会里,还别说,不管是兵痞也好,鬼子也罢,但凡到窑子里寻欢作乐的还真的不能不给钱,是人都讲个面,这要是坏到去喝花酒都不给钱,那没人再跟你玩,那得多下道啊?干了那事不给钱还要耍横,人家窑姐一句“有这本事你去找良家啊,跑姑奶奶这里寻什么晦气?”你咋回答?还不臊得钻地缝里去?你可以欠着,可以赊着,但是你不能吃霸王餐。

“姓马的!你差姑奶奶的20块大洋啥时候给?这前后晌的你差不离都快个把月了吧?以你这侦缉队长的能耐,个把月找不来20块大洋,你是不是也太够背时的了吧?今儿碰上了,你不能走,先把旧账结了!”

马二狗被白牡丹在大庭广众之下揭了短,这脸面上着实有些挂不住,二种账不好讨也不好公开,一是赌账,二是嫖资,人得烂成啥样被追这样的账?

“你把你身后那个女的给我,我这账就还上了,我怀疑她是八路……”

“我去你个姑奶奶的,别特么的到处使你那黑心烂肝的,没钱就是没钱,凭啥好逮谁说谁是八路?这是我一个远方亲戚,刚打南边来的,你特么的就这么泼脏水啊?你就不怕姑奶奶反告你是八路的探子?实话告诉你,北平天津咱都有人,就是这附近的大名府开封府咱的关系也是杠杠的,你要不要试一试?甭废话,拿钱来,你今天要是不给钱我不让你走!”白牡丹这泼劲一上来,没人挡得住。

但凡老鸨子的必备的基本功就是媚工和泼劲,没这两条压不住场子,白牡丹的泼劲可是全县有名,曾经把老举人老进士等自诩“风流不下流”的一帮酸腐文人给弄的下不来台,把一些当地的小军阀整得乖乖的喊他“白姑姑”,马二狗以前不信,今儿算是领教了。

“我晚上去*给你送去,一定一定!”马二狗撂下一句话落荒而逃。

“谢谢大姐,来日方长必有厚报。”钱屸此时也不得不说一句场面话。

“我说丫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到处乱跑什么?那个马二狗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你怎么惹上他了?跟姐说说,姐不知道情况没法帮你。”

“我也不知道啊,我是从苏北逃难到这里找亲戚的,没找着亲戚就在这里落草了,跟家里的先生做点小买卖……就是那个到四里八乡去贩货的走乡货郎。”

“丫头,跟姐可要实话实说啊,你一个还没开苞的雏儿哪里来的先生?就是说瞎话也要看个对象啊,你知道我是干啥的?我是*的老鸨子,你说我能看错吗?你干啥的我不管,今天我已经跟那个杀千刀的说你是我的亲戚,那别管我那儿多埋汰,你今儿最后也得到我哪儿坐会儿,不然,我这个话圆不过来,我白牡丹走南闯北不说瞎话,今儿是为你破了例了。”

“你,你该不是也要我去……”钱屸的眉毛几乎倒竖起来,她以为自己是刚脱离了狼爪这就又碰上虎爪了。

“瞎猜什么呢!”白牡丹不高兴了,“我们*从来不敢那逼良为娼的事情,来的姐妹也都是苦得实在熬不下去了才入得娼门的,都打算赚俩钱就从良的主,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说这身子脏了,可这心都是干净的。”白牡丹甩甩手里的真丝手帕,“你看那些流浪的单身女子,有的是全家死光光了,你叫她们去哪儿?给人家做老婆未必就是享福,给她们个选择也是好的,都说盗亦有道,为啥我们娼门就不能有道?”

钱屸是大家闺秀,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她着实说不过这白牡丹,脑子乱哄哄的,尤其是白牡丹说她还是个雏儿,这叫她真的不敢相信,可不信也不行,人家是专业的,绝对的专业,可那个可恨的男人不是明明把自己……那个了吗?

“你今儿是不是还有事?有事就去办事,有我这么一说,那马二狗不敢动你了,我在*等你,只要你去了,我这话也就圆了,从此之后,我们互不相欠。”

白牡丹说完挺着自己的大胸脯走了,她没有从钱屸那里感到鄙夷,可是她知道眼前这个女子绝对不是小门小户的,对于她的职业人家门清,啰嗦多了也不行。

地下组织轻易不会见面的,璋德县地下党排在前几号的都不会见他,事实上老韩头给他的也就是一个放置传递信息的一个地点,就在城边不远的观音庙里,在后院的大槐树下有一个香炉,下面压着黄纸,只要钱屸过去拿走黄纸,就能根据上面的暗语了解今后传递消息的方式和通道。钱屸雇了洋车把她送到观音庙。

李久晚上要去“逛窑子”,铜锣预先在那里要了个包房,打茶围的钱已经付了,最先来的是王贵,此时的王贵正在有一口每一口的与铜锣喝酒。

“你们有个女人落到了我们手里,刁司令等会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