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计(5)(1 / 2)

灰色 situhan 0 字 2020-09-15

 “老板娘啥时候出去的?就没捎话回来吗?”李久皱起眉头问道。

老韩头心里也是在嘀咕,他完成了传递接头工作后就走了,太太到底去了哪里他还真是不好说,因为,钱屸并没有明确的告诉他李久也是八路军,在没有最后核实身份的时候,纪律规定是不允许乱暴露身份的。

“晌午前儿我见太太在文泉茶楼喝茶,后来我去找活干了,就不知道太太去了哪里。我以为太太会先回来的。要不,去去找找?”

“不用了,先吃饭,吃完了我出去看看。你们都在家里歇着吧。”李久说。

正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李久对于打探消息和寻找痕迹那是天然的本事,一到了茶楼附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话说这马二狗并没有见过李久和钱屸,可是他在当土匪的时候听自己的手下说叨过。李久和钱屸的外形特征太过明显了,这李久就是个山东大汉的架子,走到哪里都好辨认,在那个年代,一千个人里也难得有一个超过6尺的高个子,冯玉祥是个大个子,他一出巡,下面的士兵一眼就能看出来。李久基本也这样,所以,李久让铜锣跟着自己。铜锣的个子也不小,比李久还高一个指头,真真假假的也是很好的掩护。可是钱屸就不行了,典型的江南女子的形象,无论怎么去化妆,也没法把她的那细皮嫩肉整成北方女孩的粗手大脚,这很难遮掩。

马二狗最近走背字,细川少佐不大得意他,自己这趟跟着鬼子进山扫荡本打算是去山里捞一把的,可没想成了一次噩梦般的灾难,侦缉队都是短枪,打起仗来根本使不上劲,而又都是骑单车的,在山里也没法使用,路宽点的地方还可以人骑车,到了羊肠小道的地方,那就得车骑人了。鬼子是败退出来的,马二狗自己抓了一匹马跟着跑了回来,可他的手下呢?直到今天也就回来了不到十个人,还都个个的“丢盔弃甲”,全部都是空着手回来的。武器和单车?早就被这群孙子扔了,要是带着盒子炮还骑着个单车……七岁的孩子都能认出他们是汉奸!

城里乱了一阵,现在县长的位置“出缺”,马二狗找了个地方给“姐夫”发了一封电报,至今没有回音,不过即便是北平没回音,马二狗也认为在璋德县里没有谁比他更适合担任“县长”的了。马二狗想谋取县长一职的另一个动机就是他已经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活计,侦缉队长的权力是不小,可是,毕竟还是要把脑壳别在裤腰带上去干,他怕死,他不想再到第一线了。

这天,他准备到文泉茶楼去喝茶,快到的时候正在抽出一根穿糖葫芦吃着,猛然发现了钱屸正在从茶楼上下来,这几天藏在心里的那股子邪火就窜了上来。

马二狗的“家眷”在这次“混乱”中没了,连家都没有了,好在他住在侦缉队里也不错,被捣毁的家不要了,另外去找,看谁倒霉吧,只要被他看上了,那他就是明抢明要了。住的地方好解决,可这女人没了让他憋的够呛,老是去*也不是个事,这兵荒马乱的岁月里,他可以对别人“横”,可不敢对*的老鸨子横,很简单,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在这个时候还开窑子的都不是善茬。

*的老鸨子叫白牡丹,据说这是真名,姓白叫牡丹。那是名闻十三省的六合门下的小师妹,真正的门主是谁没人知道,可这白牡丹的一身功夫摆在那里,据说十年前,县城里的地痞流氓曾经上门找茬,被白牡丹几招放倒了十几个,此后再无人敢上门挑衅,现在,就是马二狗去那里不管是干啥也得拿银子。他马二狗有权有势又有枪,难道还怕一个女流之辈?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即便是马二狗逞一时之能占了便宜,可他也害怕江湖高手夜来夜去的威胁啊,保不齐啥时候六合门就找上门来,现如今的江湖大侠们,不光是手上的功夫好,就是玩枪也比他马二狗厉害。在北平的时候,马二狗曾经有一次仗着姐夫势力跟一伙江湖人“扛”上了,论打他肯定不行,于是就把王克敏的卫队给拉了几个人过去,清一色的拿着盒子炮威胁对方,结果他刚点着嘴巴上的香烟,一声枪响,他嘴上的香烟被打灭了……从此,马二狗知道江湖险恶,江湖人惹不起。

看到了钱屸那小娘子的样子,他心里顿时痒酥酥的,于是他带着跟班的跟上去,可是越跟他的心里越是觉得古怪,似曾在啥地方见过这个“小娘子”,猛然,跟在身边的三麻子拉了拉他的衣襟。

“干什么?难道你想打头阵?”马二狗乜斜着眼睛看着三麻子。

“我哪儿够资格啊,我是想跟你说,”三麻子小心的附在马二狗的耳朵边上小声说道,“还记得去年刚到璋德我出去‘崴泥’的那次吗?那女的就是那晚上我们想给您劫回去做压寨夫人的?”

三麻子就是那晚被李久打碎了鼻梁唯一活着的跑回去的哪一个,他之所以这么容易想起来也是对自己鼻梁的哀悼,自打那以后,他说话就是瓮声瓮气,这鼻孔的鼻涕就没断过,而且那晚上他躺在地上,看李久用被单裹住女人背在背上的动作是真真的,这个三麻子也是个色鬼,看男人未必能记得住长相,可看女人过一眼就忘记不了,尤其是漂亮女人……

后来有人说看到这样一对小夫妻赶着两头毛驴进山了……根据马二狗的判断,这对小夫妻最后十有八九是投了八路了,当时从璋德这边过去投八路的人可是不少,可今天这女的怎么就……

三麻子说着未必就是无心,马二狗听者肯定是有心,他猛然想起眼前这个女人可能就是八路,于是他带着跟班在后面慢慢的吊着。要是抓住了女八路,他这功劳可是不小,到时候北平姐夫再运作一下,这璋德县的县令不就是自己的了?

钱屸是何许人也?早年没干别的了,就干这盯梢和反盯梢的事情了,地下党那一次出去不要小心翼翼的看看周边有没有人?让钱屸感到窝囊的是这第一次到璋德县出任务就被狗腿子给盯上了,这让她心中既恼火又害怕。

正走着,钱屸看到了一个富态的中年女人迎面过来,灵机一动,“大姐,有人跟着我,帮我个忙吧,帮我挡一挡,我给你钱。”

“哎哟!姑娘,你胆子可是不小啊,没看清我是谁就敢叫我挡人?你知道我是干啥的吗?”迎面来的正是白牡丹,说话间她钱屸拉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