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玄翰哪里知道樊襄是在妒忌,竟还认真回问道:“怎么?有何不妥之处?!”
他捧起自己的作业,上下左右的检查。
樊襄轻咳了一声:“肖长老发我们写几遍?”
玄翰道:“五十遍啊。”
樊襄叹道:“那你一下出来六遍,五十除以六,除不尽啊。”
玄翰听到这里,轻笑道:“所以我写了五十四遍啊,又不费劲儿。我还当什么事呢,不牢小师父挂心,我要去交作业了!”
看着玄翰轻松的背影,想起自己蹲在凳子上狼狈不堪之后,那一张一张小道都嫌弃的鬼符。
樊襄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忍了又忍。
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若被自己活气死,笑死黑白无常阎罗帝。
……
正念着经,突然看见帝瀛正在人群里寻人,他身前有几个捧着功课的女修正缠着。
“帝瀛修士,这个咒诀我怎么都修习不会,可否一起参详一二。”
“帝瀛修士,听闻你水性很好,可是会些什么避水功法。我听闻北仓国有独创的避水武学,还请指教。”
“帝瀛修士……”
自从被他看着,在藏书阁认真抄了一下午心经之后,肖长老似乎发现这个法子很好,便在新晋弟子中开展一帮一扶活动。
说什么老带新,优带差。
帝瀛虽然闯了东苑,可是平日里一副三好学生班干部的作风,深得肖长老的喜爱。问清缘由之后,也仅仅是责罚了两句,之后,就把樊襄安排给他了。
这厮恪尽职守一丝不苟,一下学就抓着她,不是送进藏书阁抄心经,就是拉到校场上习武,两处都关门的时候,还要逼她打坐调息最少一个时辰。
修武堂的阵盘都比他好看、和蔼、仁慈、有人性!
好不容易今日他被几个女修绊住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樊襄扭身便没了影子,钻进了东苑后山的一个小草稞子里,枕着胳膊翘着腿,好不惬意。
任凭玉牌颤了又颤,里面帝瀛的声音越来越冷,她都不为所动。
“偷得浮生半日闲,心情快活胜神仙!”
盯着天上朵朵流云,樊襄渐渐感觉眼皮发沉。
辟修不仅轻叹,这丫头,才勤奋了几日啊。
正微微有些迷糊的时候,樊襄耳朵一痒,感觉有人来了。
她稍微紧张了一下,生怕是那个刻板的北仓老六。
“是你?”一个男子的声音。
樊襄蹙蹙眉,当真被发现了?!这么深的草稞子,这货是透视眼么!
“嗯……”一个娇弱的声音应了一个字。
吓死我了……
樊襄捋了捋心口,又躺了回去。
不对呀……这姑娘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
她悄悄坐起身来,从草丛缝隙往外看去。
果然,看见身材娇小的孙漪雪站在不远处,低垂着头。
她对面……那货……那不是贺兰明的狗腿子霍旻牍么?
这国公小姐约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