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黄石崖峭壁上,挂着一个徒手攀爬的少年,正一步一步摸寻着细小的石缝,手脚都充分张开,象一只蜘蛛匍匐在壁上,慢慢移动。汗水顺着那人的脸不断往下滴,光着的脊梁挂满着密密麻麻的汗珠。
峭壁上的人正是传涛,他已经在黄石崖跟黄石师傅练功一个多月了。手上和脚上早磨出了厚厚的茧子,十六岁的少年身上隆起了一块块结实的肌肉疙瘩。
季节入秋多日,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时候。传涛日复一日勤奋的练习,身体素质已经脱胎换骨,练习进入了第二阶段。现在的传涛入爬树似猴,追兔如风,峭壁行走,腾越上屋,也能经常提几只林中小动物回来充实一下生活了。
崖下茅屋里,吴老对黄石道人正在棋盘上拼杀。吴老胜势已现,得意洋洋的吹嘘:“下棋如行医,细心谋夺先机才是制胜根本,象你一味贪吃好斗,势必因小失大,全局失控,不输才怪。”
“别跟我赢两局就不知道姓什么了,你又不是没输过。”黄石道人不服,对吴老翻了翻白眼。
“看看,一点都不谦虚吧。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偶尔被赢了一盘,还以为那是棋艺进步了呢。哈哈~~~”吴老转攻为守,只弄得黄石道人越来越冲动,很快投子认输。
“我心里装着传涛的练武计划,哪像你吃完饭就没事了啊。”黄石道人的确比吴老操心,这倒是事实。
“算你找到理由了,好不?明天我该去镇上买点大米了,不然只能光吃棒子面了,你倒是无所谓,我心疼传涛那娃。挺俊秀的后生被你摧残得老茧横生,累得死去活来,不让他多吃点细粮,我还真过意不去。”从到了黄石崖下,吃的东西就一直是吴老操持,俨然成了这一家三口的当家人了。
“你愿意去随你便,反正我明天要开始教传涛一些基础拳法,底子打得差不多了,该进入正题了。”黄石道人对传涛又准备增加新的训练科目。可谓时间短任务重,不加快进度是不行的。
“这是你的事,老夫帮不上忙,反正后年我要把他送回去,不然就失信于恩人了。那时候我要看到一个文武全才的少年才行。”
“我黄石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块料子,岂能不把他弄成人材?不过这也得感谢你给我入色到他,不然我还真要失传了。”
“知道就好,哈哈。我要给我的宝贝徒弟做好吃的去了,你再抓点野味回来怎么样?莫弄得冬天要到雪堆里去刨食啊,得备些干货放在那贮备起来。”
“小意思,去去就回,绝无空手而归之理。”黄石道人说完,就急步向坡下走去,转眼进了那座树林。
第二天,传涛举锁完毕,在那水池里泡了个痛快澡出来,黄石道人没让他到茅屋去就直接吩咐起来:“从今天开始,我要传你武当长拳十三式。”
“呵呵,师傅终于教我武功了啊。”传涛对一个多月的艰苦训练根本没觉得压力,只是疑惑师傅为什么没教他打架的功夫,现在终于等到了。
“万丈高楼从地起,基本功不到火候,教给你也是花架子,有什么用?看好了——”
黄石就在石屋若大的空间里,演练了一套拳法。然后分段解说拳法的技击要领和重点,直到传涛也玩得似模似样,才说:“先练一段时间,再跟我对拆,不认真练习的后果就是被我揍得鼻清脸肿,明白不?”
“弟子明白,一定好好练。”传涛的认真精神其实不用怀疑,这一个多月的训练已经证实传涛是一个认真好学的好弟子。
“明白就好。开始吧。”黄石又镀入了茅屋,没再理会传涛,把个传涛丢在石屋里独自训练。
黄石用一个半边葫芦掏成的水瓢把炊壶里装满水,拿了几枝干柴点着烧起了开水。不一会,开水已开,黄石道人冲泡了一壶清茶,浓香四溢。
当茶几上倒满了一排白瓷茶杯的时候,黄石道人才想起吴老今天到牯牛镇买米去了,只好独酌自饮起来。
话说吴老吃过早饭后,骑上骡子赶往牯牛镇。到达镇上的时候正是集市最热闹的时候。卖菜的,卖米的,还有卖肉的,都在镇子两边摊开了小摊,有一声没一声地吆喝起来。吴老没急着去买东西,先到了东头的客栈,去看看林方的老婆好利索了没有。
吴老推开那半掩着的大门,看到了一位胖大嫂正在往绳子上晾晒衣服,估计是他治好的林家夫人,于是开口说道:“这位夫人,林方在家没有?”那妇人转过头来,记得是那天给自己治病的老人,立刻笑脸相迎:“哟,吴老先生稀客啊,快到屋里坐,我给您烧水泡茶去。”
吴老自己把马牵到旁边牲口棚里系好,到屋里找了把椅子坐了,那女人已经烧开了一壶水,冲泡了一壶茶水端了过来放在桌子上,拿过洗好的茶杯倒了一杯递到了吴老手上。“先生请喝茶。您这是从哪来?”吴老接过茶杯,吹了吹气,小泯了一口,还烫,于是边把杯子放到桌上边说:“我从朋友家来,不是很远,来镇上买点米面什么的回去换换口味。顺便看看你的病好了没有。”
“我家林方天天在念叨您老的大恩大德,只是不知道您身在何方,无法去找。我已经完全好了,这不是又和以前一样精神了?这得感谢您师徒二人的救命大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