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了一本笔记,东无笙随手拿过来翻了几页。
笔记有两指厚,翻开以后就看见密密麻麻的字迹,东无笙简单扫了一眼,写的都是与灾厄有关的东西,内容算不上深入本质,只是记载了大量的生平经历和一些基本的个人信息,东无笙没有细看,只是粗略地一页一页扫过去。
大约翻个几页,就看到有红色的字迹,写的是对前面信息的概括提炼,再翻几页,也有类似的红色字迹,之后的几十页都遵循着这样的格式,在一次又一次的提炼总结中,笔记主人所得到的信息开始一点一点地接近灾厄的本质。
到这里为止,大半的信息基本上还是游离在本质的边缘,虽然不断靠近,但仍有距离。
大约是因为在记录的当时,笔记主人对神力还没有足够的认识。
直到其中一篇日记似的内容过后——
日记的内容也很简单,寥寥数语,大约就是今日终于突破,对天地运行的规律有了新的感知,连带对此前收集的信息也有了新的认识。
这之后,笔记主人就逐渐把握到了有关灾厄本质的一个模糊轮廓,并在之后的进一步观察研究之中一点一点为这个轮廓填上了血肉。
到了这部分内容的最后,笔记主人提出的观点,即便是以东无笙这个另一层级的神的眼光来看,也觉得颇有见地。
“……”
真正看到斑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过程,东无笙垂着眼,心情复杂。
所以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事情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等斑回到书房,就看见东无笙趴在桌子上,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斑稍微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
怎么离开了一小会儿还蔫了?
嗯……
斑保持着微笑,带着椅子大步走过去。
他才刚在椅子上坐下,抬头就见东无笙站起身,带着一脸紧绷的面部肌肉向他走近。
从他此时的角度,还能看见东无笙整个通红的耳朵。
斑:“……?”
怎么回事?
他离开的那几分钟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
斑把一整个早上的事情仔细回忆了一遍,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一幕到底是要发生什么。
注视着东无笙压紧的嘴角,斑按捺住心头的一丝疑惑,还是面带微笑地开口询问。
东无笙走到斑跟前,两人几乎膝盖相抵。
“你……一会儿不要乱动……”
说话的时候,东无笙忍不住握住自己的一侧手肘,她低头看了一眼斑的坐姿,绕过跟前那双腿,走到椅子侧面。
青年昳丽的面孔上正挂着仿佛闪光的微笑,好像一只用眸色惑人的海妖。
只是他微笑的同时也浅浅皱着眉,看起来确实是对眼前的情况感到难以理解。
“好……但是要做什么?”
“别问问题。”
东无笙也意识到自己这样什么都不说大概给人带来了困扰,她于是板着脸说了这么一句,而后不再迟疑,松开手,拉住椅子的扶手,俯身下去,在面前人的唇上轻轻一碰。
青年愕然地抬高了眉毛,手臂抬起来,又迟疑着落回膝盖上。
直到东无笙抬起脸,微垂着视线似乎是在看他的肩膀,那双刚刚亲吻了他的唇开合,犹疑着小声地吐出话音,“你不是说你、嗯……你还记得……”
斑已经差不多猜到她想要说什么了,他拉住东无笙的手腕,将她拽进怀里,手臂环住圈住她便吻了下去。
等到斑终于将东无笙放开,她脸也红,眼睛也红,耳朵脖子红了个遍,大片的红霞倾翻晕染,好像雪地上蓦然打翻了一地夕阳。
只是这些很快又让她拿手挡住了。
“你……不是让你别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