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宴轻笑。
“若是父皇知晓你的想法,恐怕是不会让你去的,他那个人太多疑了……”
景逸松让人关上门。
“七殿下,慎言!”
容修宴不在意的摆摆手。
“起风了,也要变天了,宫里的景妃和太子同天去了,我母后尽力了,可惜人还是没保住。”
景逸松说不出来自己现在什么心情。
“谢皇后娘娘厚爱!”
他弟弟,弟妹死了,不能办丧事,尸体都不能入土为安,他的侄子也“死”了,他也没办法为他办丧事,现如今他唯一的妹妹也死了,死在了宫里,那头吃人的狮子,终究还是一点点把景家吃了个大概……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皇帝为了安抚景家,将清念许给我做了正妃,一个月后,大哥丧期一过,我就是太子了,景妃的尸首,我母后派人埋到了冷宫。”
容修宴起身,将圣旨放在棋盘上。
“我不会强迫景家,这婚约到时候可按照景家的意愿随时解除,飞鸟尽,良弓藏,这飞鸟刚出飞向天际,现在景家不好说,以后就拿不准了,这么婚事可以当个保障,可用它换一个生机。至于怎么用就看景侍郎怎么考虑,天色不早了,本殿下也要回宫复命了。”
景逸松看着面前的圣旨一脸复杂,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把圣旨拿起,对着容修宴的身影跪下,捧着圣旨,七殿下用的是你,我,如果他不接这圣旨,麻烦就大了。
“多谢皇上恩赐,臣欣喜万分,七殿下,雨天路滑,还望一切小心。”
书房的门打开了,寒风带着雨滴吹到屋内,管家带着几个下人拿着狐裘和伞刚刚赶到。
沈砚喜接过狐裘为容修宴披上。
“这是今年刚做的狐裘今日清晨刚送到府上。”
管家解释道。
“有劳了。”沈砚喜接过伞说道。
管家一路将人送到门口,看着马车渐渐远去,才回了书房。
“老爷,七殿下走了。”
景逸松看着那局棋,七皇子有意放他一条生路,不然他早就输了。
“不愧是皇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心智就已经这般不俗,比龙椅上那位名不正言不顺的人强多了。”
管家叹气。
“难为七殿下肯放过景家。”
景逸松摇摇头。
“不过是给景家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毕竟知道龙椅上那位不是皇家子嗣还有威胁的人只有景家了……”
晚饭过后,景逸松和师言打发两个孩子去休息,两人则是在书房谈话。
“朝堂上的事,我一个江湖之人概不插手,两个孩子我只能护八年,这场仗最好能在八年内结束。
现任武林盟主根据药王谷谷主的说法是只能再活十年,新任武林盟主产生后,按照惯例,肯定会来绞杀魔教,我要回去做好准备,能不能活下来,是个未知数……”
景逸松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有些悲戚。
打仗又不是他说了算,这场仗能打几年还是未知数,他能不能从战场归来也是未知数,皇帝正值壮年,却早早立了皇储,伯爵府那边犯了忌讳,如果把孩子送到伯爵府,只怕到时间景家更难存活,哪怕将清念嫁给太子做正妃,清念也不会好过。
为人父母又怎能不希望自己子女过的好?他这般急切想出人头地,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京城抬不起头罢了。
景逸松和师言两人坐了半宿,最终决定,等景清鹤十六时让他和蓝段去参军,景清念十五后让青霜,青时带着她去游历江湖,两年后再回京,那时想办法让仁义伯逝世,将秦姝接到府上照看清念。
那个人不值得景逸松去孝顺。
第二天一早,景逸松就喝一碗参茶去上了朝,地上结了霜,离下雪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