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幄(1 / 2)

 “什么?陛下命韩相为大将军?”霍去病一脸怒容问道。

我肃容道:“此事不许再议!”

霍去病犹自不服:“这明明就是陛下的不对……”

我苦笑道:“去病,恐怕以后我再无领军可能,你以后遇事要三思而后行啊。”

“师父?”霍去病一脸疑惑。

我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去病,陛下是在救我!你我虽皆属皇亲,但是皇室中亲情是没用的。如今我统重兵在外抚外夷。且江水阻隔,卫大将军又与我交好,陛下有所思自是难免。好在陛下任韩相代我,韩相曾数度伐南,此番你要与韩相多多请教才好,他日建立功业也不枉我这几年的心血。”

密室中灯火忽明忽暗。我勉强笑道:“去病,莫作妇孺之态。今日为师升任丞相,你当不醉不归!”

霍去病忽然双膝跪倒,虎目含泪凄然道:“师父!”随即转身跑出。

三日后,韩安国的帅船终于到了。交接符节后,韩安国引我与诸将到帅船坐定。一番酒醉后诸将皆告辞离去。韩安国与我来到后舱,挥退众人后韩安国突然笑道:“恭喜张公。”

我亦笑道:“某敬谢韩公高义。”

韩安国抚须轻笑:“却非为此,某贺张公得遇明主,又正值英年,他日可舒青云之志,胸中抱负亦可尽展。张公乃大丈夫,此生必无憾矣!”

我皱眉道:“请韩公明言。”

韩安国长笑道:“张公何必故作糊涂?南越小丑施拙计派人离间我大汉君臣,陛下将计就计调张公为相,谴某一老卒抚远。想必此刻南越朝迁必上下欢腾,防备松懈。却不知霍去病此子虽年幼,然却勇冠三军,此仗明以老夫为帅,暗却以他为帅。想必南越国破乃指日可待之事。而以张公才略入阁为相实乃我大汉幸事!老夫百年之后亦可含笑九泉之下。现下某无事一身轻,或可多苟活几岁,焉能不喜?”

我摇头苦笑道:“韩相实有不知,霍去病勇则勇矣,然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某现下所担心的是他把南越打烂了!有我在,他尚惧我三分,我若不在,恐此子恣意妄为,为军功洗掠天南,就非我大汉之福了。”

韩安国肃容道:“愿闻张公高见。”

我叹了口气道:“韩公可知百越之民亦为我华夏之民?东越国民乃勾践后裔,而南越更多为秦时南迁,如今虽远中土却仍与我大汉语言相通,习俗相近。昔者伐匈之时,军功赏罚凭斩首,而此时伐百越军功却以俘虏为赏罚。由此可见,陛下心中虽知百越与匈奴有些不同,但仍将百越之地作为一个劫掠之地,而并非要抚远夷。某自到任来常苦思当如何解决此事,怎料如今未及帐暖便要调任了。好在有韩公,某有一事托于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