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谧。</p>

月亮攀升到顶端，洒落在室内的光不知何时消失了，但外面却一片皎洁明亮。</p>

“巫教官给我下了药，你察觉到后，私下调换了跟我的食物，把放了药的自己吃了，是吗？”白术问，声音很平静，但眼睫却轻轻抖动。</p>

“嗯。”</p>

“什么时候开始的？”</p>

“昨天。”</p>

“……”手指渐渐蜷缩成拳头，白术将骨节捏得发疼，停顿了下才继续说，“你们找到了他们下药的规律……这个很好找，肯定有规律的，记录大数据分析就行，你最擅长。但是，一两天是不行的。陆白第二天就没事了，并且警告我，不要来找你。我本来以为他是对我有意见，但是，他是想帮你瞒着……在找到规律之前，你都在帮陆白承担痛苦，是不是？”</p>

“……嗯。”</p>

顿了几秒后，顾野仍是应了。</p>

以白术的头脑，既然都分析到这里了，基本就是事实。想否认也没用。</p>

“你该猜到我是故意挑衅巫教官的，为的就是让她下药。你为什么还要瞒着我换药，是想当苦情剧男主吗？”</p>

“小屁孩你这就有点过分——”</p>

剩下的话被肩上传来的疼痛阻止了。</p>

白术一口咬上他的肩膀，隔着薄薄的布料，牙齿极具穿透力，像是一只小野兽，虽然未能咬破皮，但还是挺疼的。</p>

顾野任她咬着。</p>

等她咬完松嘴后，他笑笑，好脾气地看她：“还嫌哥哥疼得不够啊？”</p>

“我脾气大，你包容着点。”白术呼出口气，像是发泄完了。</p>

“……”</p>

顾野被她的理直气壮哽得无话可说。</p>

“我说过了，你最好别碰。”顾野又一次叹息，“但你不听。”</p>

“我不会那么巧是过敏体质。”白术皱眉，“就算是，后果也是我承担的。”</p>

她是做好心理准备的。</p>

没必要让顾野受这一遭。</p>

顾野轻声道：“你不懂。”</p>

“你又没告诉我。”</p>

对于白术而言，这就是一种药物，许是跟毒品性质一样。可，哪怕是毒品，白术都有尝试的勇气。</p>

她选择冒险很正常。</p>

一缕额发落到她眼睫上，顾野吹了口气，将其吹开，她下意识闭了闭眼。</p>

然后，她听到顾野说：“正常人过敏，会死的。”</p>

“……”</p>

白术呼吸一窒。</p>

正常人？！</p>

顾野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就算不过敏，对身体也会造成不可逆的影响。轻微一点倒也算了，但你惹急了巫教官……她下手挺狠的。”</p>

“……”</p>

“反正说了你也不会听，只能选择下下策。”</p>

“……”白术沉默片刻，眼睑缓缓垂下来，终于不再打这款药物的主意，低声说，“我会让时正把以后的食物换了。”</p>

她怎么可能再看顾野这个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