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羞沉默了一会儿,道:“陛下,说句您不爱听的话,连魏王都被您逼走了,您觉得,还有谁敢相信您?”
景弘帝愣了一下:“你是说,他们不是不信朕的话,是不愿意相信朕?”
“跟着一个六亲不认,随时都会让你掉脑袋的暴君,和跟着一个能给你荣华富贵的新君,您说,他们愿意选择谁?”
景弘帝沉默了,可仍然不死心:“可朕将这山河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丰衣足食,没有战乱,做到灾荒之年有朝廷管,这是多少君主都做不到的啊!”
月含羞叹口气:“是啊,若非是您做到了这一点,您觉得,您现在还会活着吗?”
景弘帝这次是真的沉默了。
月含羞起身,帮他盖好被子:“陛下还是好好休息吧,外面的事,交给我和无争,只要天下城在,就不会有人能伤害到陛下。”
景弘帝忽然抓住含羞的手腕:“含羞,朕,知道错怪魏王了,你能不能让人给景龑传个信,就说,朕希望他能原谅朕的武断。”
月含羞把手抽出来:“陛下放心,魏王在大事面前,从来不糊涂。”
景弘帝这才又从新躺好。
含羞从闷热的屋里出来,北风一吹,冰凉的雪花落在额头上,精神为之一振。
在无争回来之前,她必须要守好天下城。
雪越下越大。
抬眼望着早早黑下来的夜幕,月含羞招手叫来小福管家:
“派人送五十坛好酒,去雍王的大营,就说是给将士们御寒的。”
小福答应一声去了。
她抬起头,继续看雪花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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