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莫愁楼最高层,只有一个人在饮酒。
碟中精美的小菜一箸未动,玉盏中的酒,已不知添了几回。
东宫无争的紫瞳,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烟雨色,透过他的目光,似乎连窗外的阳光也全部隐退。
春带愁端着一个做工精美的瓷煲上来,脚步放得很轻,却故意让腰间的玉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提示楼上之人,她上来了。
无争收回望向皇城的目光。
春带愁为他又斟上一盏酒。
“义父,您一点东西都没吃,空腹饮酒伤身,带愁煮了您最爱的银耳莲子羹,要不要尝尝?”
无争没言声,只是端起酒盏。
春带愁便不再吭声。
她了解无争的脾气,他不想被人打搅的时候,任何一句多嘴,都有可能招来一场灾难。
当然,月含羞除外,她不适用于无争的任何一个习惯和规则。
楼梯上传来一阵又快又轻的脚步声。
春带愁马上过去,从来人手里接过一小卷字条,拿回来,双手递给无争。
“义父,宫里有消息了。”
无争接过字条,展开看了一眼,眉头微微锁起。
“含羞怎样了?”
无争把字条给她。
春带愁看了,眉宇间掠过担忧:“陛下把她和魏王都关起来了?”
“关在羞月殿,而不是天牢,说明事情还有还转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