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笋胜怜悯似的瞥了一眼他的小叔,右手随意一招,再次攫来一柄剑,这柄剑是黑色的,“你污了我的短剑。”
刷,公笋胜一剑劈出,枭去他小叔的脑袋。可断颈处飙出的不是血,而是黑灰。公笋悦的生命之海内有一团黑色的焰火熊熊燃烧,蒸干他的生命之泉,煮沸海水,并将他的内脏付之一炬,焚烧成渣。
“果然是好剑。”公笋胜道。
偌大的房间,除了他之外,再无人吱声。先前,嚷嚷的最凶的基老反倒是最安静。他们不是吓怕了,而是不做找死的基老。谁愿意去死,尽管上前就是了。那些眼睫毛都是空的基老,怎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有一个人很尴尬,相当尴尬,因为他坐在家主的宝座上,虽然是临时的。这位德高望重的基老,站起来不是,坐下来也不是。如羊角抵藩,进退两难。“别看我,别向我这里看。”临时家主暗道。
可事与愿违,公笋胜转动脖子,轻蔑地望向宝座之上的基老。“你坐得可安稳?”公笋胜笑道。
锵!锵!锵!
八柄剑同时颤幌,剑华爆舞,如同海沸。轰隆隆!整间议事大厅崩塌开来,乱石飞坠,木屑荡舞。也有不幸的基老被卷入其中,做了冤魂。
“你!”宝座之上的基老站了起来。他指着公笋胜,可还未想好说什么。既不能刺激他,又要展示自己的威严。
“给我坐下。”
公笋胜右臂扬舞,锵锵,两柄剑飞了出去,将站起来的基老钉在了宝座之上,让他再难站起来,除非不想要他的腿。
被钉在座位上的基老登时吃痛,不由喝道:“孽障,你这孽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公笋胜也不答话,拎着长剑,向前走去。他的度很慢,出于欣赏宝座上被钉住基老的目的。“如何不知。”公笋胜悠悠道。
他左手向上一翻,一团剑光荡开,刷刷,又是两柄剑飞旋而出,噗噗两声,宝座上基老的双肩被贯穿了,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直视公笋胜。
“虚张声势,嗯,你继续。”公笋胜道。
虚竹之剑共有九柄,公笋胜不过是使用了其中的四柄,尚有五柄剑未用。“多欣赏一会你那枯萎的面容也是好的。”公笋胜再次走近,距离家主宝座不过两丈的距离。而宝座置于废墟之上,光华耀目,既讽刺而又端庄。
座位上的基老正要破口大骂,“嘘嘘。”公笋胜将手指抵在自己的嘴边,“想好再说,否则你也须食用虚竹剑。”
“――”
“看,我就知道你是通情达理的基老。不像地上的死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腾!腾!腾!
公笋胜疾走数步,来到宝座之前。除了他手中的那柄剑,其余的四柄长剑随之而来,悬在宝座上空,随时都能刺下,将座位上的基老劈成碎肉。
“你快乐吗。”公笋胜问道。“告诉我你现在的感觉。”
“我……”
“直接说就是了。我又不会把你怎样。你知道的,我不是基老。”
“我害怕!”
“哎呀,谁让你说实话了!”
公笋胜怒道。刷,他一剑挥了过去,噗的一声,宝座上基老的手臂飞了出去。血流不止。
“你!”
“很好,就是这种表情。”
啪,啪。公笋胜以剑身拍击基老的脸颊,下手不重,可也把他的牙齿拍掉了。
“我承认你是公笋家下一任家主。”公笋胜道。“感到开心?”
“啊,我……”
“你可想好了再说。”
啪!公笋胜一剑拍下,宝座上基老的半张脸都烂掉了。
“对了,你们都过来。”
公笋胜左手招了招,他在召唤幸存的基老,“我数到三,谁不过来,公笋悦就是他的下场!”
呼喇喇,群基飞奔而至,聚在公笋胜四周,可他们不敢靠的太近,眼前的那个小魔头太可怕了,天知道他下一瞬会做什么。
“来来来,你们都来拜一下公笋家的下任族长。”公笋胜认真道。说完,他竟然真的跪下了,朝着宝座上的基老虔诚数拜。
现场的基老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做。生在他们面前的场景太诡异了,拜还是不拜?绝大多数人吃不准公笋胜的想法。
“我说,你们为何对族长不敬?”公笋胜寒声道。
扑通扑通,一只只基老跪倒在地,他们被公笋胜骇破了胆子,只得听他的。
公笋胜这才满意,他双膝跪在地上,以剑作拐,撑在地上。“你感到快乐吗。”公笋胜再次询问。
“我想杀了你!”宝座之上的基老吐出一口秽血,洒在公笋胜的脸上。
“你又说实话了。”公笋胜依旧跪倒在地,只是他手中的长剑大放光芒,咔嚓,地面裂开,难以承受剑威。
“不懂得虚与委蛇吗。”
公笋胜站了起来,将剑指向宝座上的基老,“你犯的错误太多,作为一个家主并不合格,遗憾啊,你让我们公笋家的基老蒙羞。那个谁,你去把他赶下宝座,自己坐上去。”公笋胜随便点了一个人,让他去执行自己的命令。
被点到的基老如临末日,眼睛一黑,昏了过去。他可不想被人用剑钉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