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熟睡了。
此时此刻,悠然山庄一切的一切,也都在晨光彩色的世界里划着最美的弧线。
好像这里世间的所有人与事物,又都开始了一种新的生活。
或者开拓新的局面。
可是,昨天集会那样的热闹场景和朵朵家的悲情今天却仍在继续。
看,朵朵家尽管一大早就有人开始忙忙碌碌,可,朵朵还是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一起哭着的,好像还不止朵朵一个人。
“唉!真疼人哪?”
吹唢呐的那帮人来到刚坐下,一阵感叹,还是一拍镲,又吹起戏来。
吹了一小段过后,小中还含着眼泪赶紧尽地主之谊给人家一一上烟,彼此还都客套了一番,继续吹戏。超度亡灵。
而鼓乐班请来专门唱戏的那个娘们也正抽着烟呢?不由让大家眼前一亮,觉得甚是稀奇。
其实她真不大会抽,呛得叩叩的,还往嘴里硬掖烟,些许,她只是心疼孩子命苦,所以才这个样子——
毕竟人家也是当过妈的人。深有感触。
这种情感的缺失,太深有感触了。
可,一旁一个敲梆子的小鬼挺有眼色,赶紧给那娘们倒了杯茶端给她喝,弄得娘们一阵感激。
“……”
这个时候,王奎也是够可以的,不知是心大,还是心小,先去浴室里洗了个澡,刚出来,正用浴巾裹着身子,他还想:“唉,该来的还是得来?既然挡也挡不住,那就先让身子干净干净,头脑清醒清醒,既是死也值了!可,真若要死了,欠下的债让谁来还呢?是方颖、夏总、王红,还是红红,不可能?”
“都不可能?”
他在摇头,“段凯,哼,更没戏?”不由板着脸,眼神也不正常起来。随后却奸笑了一声,“等着吧,顺其自然,顺其自然!”随之两手抱头一用力倒在床上。
“还是先睡个好觉再说吧,昨晚让那个什么狗屁导演折腾得根本就没睡好?”
“管它什么死啊活啊的,天塌下来反正有个高的顶着?”
而沈岩特别惨,从一个大佬,开过飞机一个月曾拿七八万的工资,还当了制片人,可,为了一时之快,眼下却沦落成犯人。
他感觉,即使现在想回头是岸,恐怕都也回不去了,作的太大了,一旦被警方抓住判死刑都有可能,所以,他绝望了。不知道该如何,这些象牙毛品这么沉,搬过来倒过去的,卖也出不了手,所以他很苦恼,真是死的心都有,小心脏伤得那也是哇凉哇凉的。
自首还又不甘心。
他觉得自首指定失去自由。所以自首还是暂时免了吧?
但是,他的鬼鬼祟祟还是引起宾馆店家的疑心,人家老板正在暗中观察,也可以说偷窥,一旦发现猫腻,绝对报警。于是他的一举一动,店家都不会放过。幸好沈岩还没有发觉,不然也后果不堪设想,指不定就搞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不过还好,那两个箱子都用胶带封的挺结实,一般人都不大注意,总会认为这是走货呢,些许路人的猜想不是衣服,就是纸巾吧?
公司的人还在忙活查账,看样挺啰嗦,也挺费劲。总有些地方,没有头绪、不清不楚、丢三落四、缺这少那的?
突然“嗡”的一下子,会计总管方颖顿觉俩眼乌黑,差点昏倒,“天哪,竟然少了那么多账本?这是哪个江洋大盗干的?”尤其方颖想不通:“这账本平常可都是我自己在管理呀,而且很谨慎,都锁在柜子里?钥匙也是我自己拿着呀,这可就真的奇怪了?”
短暂一想,还是没想通。
于是方颖又眼前一黑差点昏厥,可她唯恐别人发觉什么,便强打精神退到桌子边按着桌子角故作镇定起来,“唉呀妈呀,难道是王奎?”
“王奎,王奎怎么了?”
杜海涛模样的高瑞一惊随即问道,还扶了一把方颖微笑着说,“你没事吧姐?别太累了!慢慢搞,查账这事急不来的?”
“嗯嗯嗯,没事没事没事的,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慢慢搞,慢慢搞,这事还真都急不来?”方颖语无伦次,心情大乱,吓得早就手无缚鸡之力了,谁知一撒手人事不省就倒在高瑞怀里,这一下子可把高瑞吓坏了,他忙喊:“颍姐,颍姐,你、你这是怎么了?”一旁几个帮忙查账的女人也都赶紧跑过来。唐娜也在其中。
“起开!”
唐娜猛地白冷高瑞一眼,赶忙就把高瑞推开随即把方颖栏在自己怀里,“颍姐,颍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我?”高瑞有苦难言,支支吾吾。
“我、我我我什么?掐、掐人中啊!”唐娜急急喊道。
“对对对,掐掐掐,人、人工呼吸?”旁边几个女的瞎叫唤。可高瑞没见过这状况,也毛了,“这掐、掐哪里?”一番情急慌乱,“俺看还是人、人工呼吸吧?”嘟囔着就把嘴嘟上去,且还很滑稽,闭着眼睛,半睁不睁的。
诶!
嗯!
嗡!
眼看就要嘴贴上嘴。
这一下子,唐娜急眼了,“想死啊你?”抻腿一脚就把高瑞踢了个仰八叉。“哈哈哈哈——”那几个吃瓜的女人就大笑开了,而且一个女的还说,“这这这?这是真亲啊!”
“去你的吧,幸灾乐祸的,还、还不都赶紧过来掐,掐、掐人中?”唐娜被方颖压着什么也顾不上了,胡乱大喊。
“呃,快快快,那赶紧快——”几个女人一哄而上,掐的掐,晃的晃,而高瑞却呆萌了,“我我我,没有错啊?”
“难道有什么嘛不、不对?”
“晕厥、昏倒,不都是人、人工呼吸的么?”
“哈哈哈哈——”
“你个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