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蹭了一顿饭,江河便来到昌济坊内。原来的征东将军府,如今直接换了个匾额,就变成了柱国大将军府。</p>
“人照顾得怎么样?”江河问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洛水岸边,护住邹楚周全的新垣极。</p>
“那位将军好生倔强,他醒来后一直绝食,如今已经三日了!”</p>
听闻此语,江河眉头微皱。脖子太硬,可不是什么好属性啊。也罢也罢,天下将才何其多哉?江河一边劝慰自己,一边登上了大堂。</p>
江河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别的,就是给这次叛乱的参与者,定下刑罚。</p>
如今江河可谓是意气风发,如今府上有房玄龄、申时行两位大牛坐镇,麾下武将虽说只有岳飞能独挡一面,可其他将领也都是可战之将,又有十万大军,洛阳坚城,数百万石粮草。</p>
“带唐范!”江河总觉得手中缺了一块惊堂木。</p>
唐范下狱不过数日,身上脏兮兮的,半白的头发披在肩上,若不是保养得好,便与街上乞丐无异了。</p>
唐范来到堂上,倨傲无比。江河身旁房玄龄见状大斥道:“大胆逆贼,既已下狱,还敢藐视上官?”</p>
“哦?上官?”唐范听了,反问道:“不知江刺史又拜得什么官?”</p>
“我家主公已被皇帝拜为柱国大将军!位超三公,加爵成国公,岂是你能轻视的!”一旁小厮都看不下去,当堂呵斥道。</p>
“好大的官威啊!”唐范撇嘴道。</p>
“你说什么?”</p>
江河微微闭气双目,将养着精神。</p>
任眼前两人来来往往骂了七八个来回之后,江河一拍桌案道:“唐范!你可知罪!”</p>
唐范一甩手中镣铐,道:“我当然知罪,谋逆之罪!族我三族就是!何来如此多闲话!只是不想,我儿竟被你先杀了!”</p>
“唐密一案,廷尉与河南尹彻查良久,都无消息,你如何认定是我杀的?堂上血口喷人,我可以给你加上诽谤之罪。”</p>
“无妨无妨,罪责太多,不差这一桩,吾别的不求,只求早死。早些和我儿做个伴,总好过这浊气满满的人间!”</p>
江河本来就对唐范没什么情感,当即写下罪状,唐范看后,冷笑三声,认了罪状。临被狱卒拉走之时回头对江河道:“罪文,还可写得再恶劣些……”</p>
见唐范伏法,即将被处死,江河心里竟然没有半丝畅快。可能自打自己让不知忠杀掉唐密的时候自己已经输了吧。江河自嘲地摇了摇头,对房玄龄道:“唐氏一族人口太多,来往联姻,一定要找准三族。不可错杀,不可遗漏。”</p>
房玄龄道:“主公交代,臣下必然完成,只是这唐范话语间似乎透露着什么。”</p>
“不用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唐范要死、邹楚也要死,两人不死,天下不安,带……带邹楚吧!”</p>
江河心里纠结,他本不想让邹楚死的。可是如今情形,还能留他吗?留下了他,那自己有何以自处呢?</p>
与唐范不同,邹楚的一切起居,都有江河派人照料。脸色竟然比洛水岸边相见之时还红润不少。他身上也不带镣铐,身着一身锦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府中高官。</p>
再见邹楚,江河心底竟然十分平静。</p>
邹楚对江河的第一句话便是:“让他们都下去吧!”</p>
江河点了点头,屏退了堂上众人。</p>
江河点了一杯茶来,邹楚摆了摆手,说自己不好此物。“当年历经风雪,每每想着就是有一壶热茶便好。如今身履高位,从不饥渴,失了兴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