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伺候着赵大人喝了药,又换过了被褥,擦过了。
正想退下时,却被赵大人拉住了手。
“怎么了?可是那里不舒服?”白姨娘张口就想去唤下人,却见赵大人摇了摇头,连着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躺在上,形同废人,已经磨去了他的所有棱角。
“我现在动也不能动,已经不能再护着你了。”赵大人眼窝深陷,活像一具没有了任何朝气的尸体。
“我拟了放书,你拿着离开赵府吧。”赵大人看着白姨娘笑,笑的白姨娘一阵心酸。
“赵郎,我不会走的,我即是你的人,就要一生一世跟着你的,赵郎你不要多想,好好调养子,等你好了,我们一块去放纸鸢。”
白姨娘说着站起,“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见,你也休要再提了,要不然,我怕只能一头撞死在这屋里。”
白姨娘哭了一会,“我去看着让下人给你做吃食,你好好休息。”
白姨娘抹着眼泪出去了,一出去脸上的泪痕就消失无踪,她看看赵棠离院子的方向,心里想着等会让厨房的人多给他炖碗补汤。
想到这,白姨娘已经在思忖是放鱼胶温补,还是川贝清润,至于屋里的赵大人,自然有下人照料。
赵大人看着头顶的幔,上面纹绣的是百子千孙图,技法复杂,可是他天天看,看,早就把那百子千孙的姿态烂熟于心。
窗户不知何时被人推开了,窗外的冷风涌灌进来,吹散了屋里温暖的炭火气。
赵大人正想喊人过来关窗户,就见有个人影从窗户里跳进来。
这人吊着胳膊,头上缠着绷带,腿脚似是不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赵大人不认识这人是谁,正想喊下人进来把人赶出去,就见对方大刺刺的坐在了他的头。
“你信不信?你若是敢喊一声,我就把你浑脱得精光丢在这地上,让你府上的婢女仆人,看看昔风光的赵达人究竟是怎样的落魄可怜。”
“你敢!”
赵大人气的想要坐起来,奈何他上的骨头几乎碎尽,别说是坐,就是动一动都十分艰难。
“别气别气。”魏朱十分感同受,“胳膊不能动的滋味不好受吧,腿不能挪的滋味很难过吧!”它示意对方看看她上,“你看看我也是这样,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相互体谅一点吧。”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就要问你的亲亲白姨娘了。”魏朱叹了口气,“谁让我看见他与旁的男人私会,我有今是我罪有应得,不知你变成这副样子,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私会?
白姨娘?
“不可能,白姨娘不是那样的人!”
“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虽然看着老当益壮,可是毕竟年纪也大了,一年到头能陪白姨娘几天?我可是看到了白衣娘那个姘头,材魁梧,声若洪钟,那一的男子气概呦,让我都羡慕得紧。”
魏朱啧啧称奇,赵大人却是不信,“你不用在这里妖言惑众,你再多说我就喊人来捉你了!”
“可你还不是没喊。”魏朱看着赵大人笑,“你是不是也隐隐感觉到,有时候你觉得他在看你其实确实透过你看向其他人,你与他朝夕相处我不信你会一丁点的异样都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