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九流,市井之中,有三姑者,尼姑,卦姑,道姑也;有六婆者,牙婆,巫婆,药婆,虔婆,稳婆,媒婆也。
论京都之中,三姑六婆里,有三句打油诗最盛,指的便是三姑六婆之中最为盛名的三人。
一是,阎王门前扫把星,判官难执夺命笔,说的便是稳婆,马婆子,有她在,母子平安是常事。
二是,南斗星官北斗君,算珠之中知天理,指的是那三姑里的卦姑,王婆子,论算术定卦,便是道姑之中,少有匹敌者。
三便是,月老屋里知心人,红鸾帐下小娘子,说得便是陶婆子,十里八乡,哪怕京都外,都曾听说过这陶婆子的嘴皮子的厉害,那可是能把世家仇结成八代亲的媒婆子。
陶婆子的厉害也在朝堂之中流传,很多官员也都领教过的她的厉害,也曾请她为自家的子女请过媒。
白毅也不例外。
天色也渐晚,那陶婆子,推开了李府的大门,走了出来,抬头瞧了那牌匾,摇了摇头,用手捋顺了自己脸颊上的媒婆痣上的毛毛,走下了台阶,朝着白府而去。
巧的是,这媒婆刚走,那白府墙外,便鬼鬼祟祟地来了两人。
是不是贼眉鼠眼,那也不好说,那黑衣袍的,顺带绑了面罩,只瞧见那两双眼睛,炯炯有神的,倒也看得顺眼。
趁着夜色,溜达上了树,爬了墙,落了地。
“谁!”那走廊下拿着灯笼巡逻的小侍女,闻言,呵斥一声。
一旁的丫头闻言,顿时吓了一跳,“你干嘛呢?吓死我了!”
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
“我,好像听见那假山后头,似乎有动来动去的声音。”侍女指了指那假山说道。
“动来动去?”那丫头敲了一个脑瓜子,“你是画本看多了吧!这天才黑了那么一点,就出来搞事情?谁家那么缺心眼啊!走,走,还有两条路没走呢!”
侍女,嘟起嘴巴,委屈地说道,“不是就不是,你打我作甚?万一,有那么心急的怎么办?”
“你当这里是哪里啊?”丫头用手指戳了戳那脑瓜子,“这可是右相府,你以为是那混不吝的左相家呢?去去,赶紧的,我饭还没吃呢!”
假山后,一条窄小的缝隙里。
菊花贴胸着晴初,双目对视,隐约似乎听见了心跳之声。
‘唠个鬼家常,快走行不行,老娘坚持不住了!’菊花欲哭无泪。
“就你饭没吃啊,我饭也没吃,”那侍女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菊花只听那两人又开始嘚吧嘚吧地讲了起来,顿时有些忍不住了。
倒也不是因为那俩丫头侍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假山后的缝隙,太小,菊花和晴初靠得实在太近,心脏有点遭受着挤压,一直狂跳不止,跟蹦迪似的。
“喵喵~”菊花眼睛漂移了起来,轻轻地叫唤,就像一只小野猫。
“咦,”丫头闻声,转头一瞧,“我就说咱们右相府里,哪里有那缺心眼的,原来是只猫!这下,你安心了吧!”
“可是,我总觉得,我听见的是似乎不是一只呀?”侍女想要走近瞧一瞧。
“你以为你谁啊,”丫头一把抓住了侍女,“上管天,下管地,中间还管野猫生孩子是吧!你闲的吧!赶紧走,万一惹了那公猫,当心挠你一脸!”
侍女一听,摸了摸自己的脸,顿时吓得脚步缩回去了,“走,走!我饿了!”
“现在知道饿了吧!早干嘛了!”丫头没好气地说道。
听着那俩下人离开,菊花松了口气,赶忙溜了出来,坐在了地上,用手扇着风,明明都要晚秋了,还这般热的慌。
晴初倒是没怎么动,就是眨了眨眼地,看着那坐在地上扇风的姑娘,眼睛有些迷离,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想听菊花学猫叫。
“还愣着干嘛,走啊!”菊花起身,拍了拍杂草,对着晴初说道。
“哦,哦,”晴初回过神来,跟了上去。
晴初和菊花遇了些耽误事儿,那媒婆子也是一般。
“呦,你这人,怎么走路不看啊!”媒婆子扭着屁股,动着手绢,不小心被人给撞到了。
那人倒是没理她,自顾自地走了。
媒婆子犟脾气上来,赶忙拉住那人,“你这道士,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没听见啊!”
道士转过头来一瞧,眼眸一看,倒是把那媒婆子看愣了去,不由地松了手,让那家伙逃了去。
“凶巴巴的,怪吓人的!”话音一落,呆愣地转身走了。
媒婆子走了,菊花和晴初也走了进一个寝屋。
小心翼翼地,蹑手蹑脚地,溜达进了房门,走进一瞧,屋子里没个人影。
“没有!”菊花摇了摇头。
“那我们去哪?”晴初也有些疑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