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跟南汉相交多年,有和有战,摩擦多年,早说不清孰是孰非了,其实说开了还不都是想扩张势力,很正常。”周丰翼半倒在软榻上,一边脱靴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也就那么回事。”
看来是南汉在挑衅了。
李四月叹了口气,南方十国本来就一直纷争不断,战事从未停息过,谁让他们生就在这个年代呢。
“先皇最宠爱的女儿都嫁给了南汉皇帝,按说......”
“呵。”周丰翼看着李四月轻蔑一笑,“和亲对每个国家来说都只是权宜之策,你有见过哪个为了一个女人永远平息战争的,又不是你这样的国色天香,聪慧灵敏,对不对。”
李四月低了低头:“你何必还带着嘲讽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当初公主的出嫁原就只是为换暂时的两国太平罢了,先皇早已逝去,如今的圣上又大不如先皇,南汉哪里还会卖这个账。”
可是如此一来,嫁到南汉的公主要如何自处,她的境地是何等的无奈痛苦。李四月心里极不好受,乱世之下,身份卑微如她者与身份高贵如公主者,皆不得好命。
“那是要开战吗?”
他摇头:“现在还不知道,调停中。反正若要和自有那些说客幕僚出动,若要战,盔甲在我身上,长枪在我手里,随时恭候。”
他竟能说得如何轻松,李四月不免皱了皱眉。瞧着他脱了外衣就往软榻上躺了去,估计是想眯会了。
周丰翼看着她脸上愁云惨淡,突然笑了,伸手过来在她鼻头上点了一下:“放心,我死不了。”
李四月怔愣了一下,躲开去:“与我何干?”
周丰翼双手为枕躺下了,只道:“说了在我面前不要装,没用的。你刚才不就是在担心上战场我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死吗?”
李四月别过脸去,是啊,不管如何,于公于私她不想他出事。
“放心吧,我已经是将军了,有足够的能力和身份去保护你了。所以我不奢求继续升官,也不会被贬官,所以在战场上我会记得第一要务保护好自己的命,毕竟我可是说过要护你一辈子的。”
这些话真直白,却很暖心,李四月却无法回应。
只道:“我得回去收拾一下,一会儿还要赴郡主的约呢。”
周丰翼突然弹坐而起:“我倒忘了,可是今天估计要下大雨,我陪你一起去吧。”
李四月忙摇头:“既然郡主只约了我,说明她并不想将军在场吧。”
周丰翼看着她莫明期待的脸,笑道:“也罢,我让封檀护送你来回,你们就好好享受独处时光吧。”
李四月没再说什么,转身下楼去了。周丰翼目送她离开,呼了口气,若是她能在这儿扎了根,有了牵挂有了朋友,那个顾应平留下的疮想来剜起来也会减少些疼痛吧。
晌午时分,果然倾盆大雨,茫茫大雨激起阵阵雨雾,连人影都看不太清楚。
但是说好的约定怎能迟到,所以李四月还是上了封檀早早套好的马车去了聚仙楼,因着大雨的缘故,酒楼的生意也比往常稀松了许多,李四月在跑堂小二引领下上了二楼,进了一所包厢,封檀则守在门外,小安进去之后也出来了。
两人一个守一边,封檀朝小安觑了两声,小安却只是瞪他,小声道:“你以后不许再来看我了,省得被将军怀疑。”
封檀一脸疑惑:“将军知道什么了?”
“什么都知道了。”小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告诉你要是将军再说与姑娘知道了,我,我跟你没完。”
封檀摸了摸头,本来接了这个差事挺开心的,哪成想小安却不肯理他让他着实郁闷。
却说里头,明雅似乎一早就来了,点好了一桌好酒好菜,手里扒拉着一朵雏菊花,花瓣散落了一地,甚是无聊的样子。
直瞧见李四月来她才笑逐颜开:“你怎么才来,看不见要变天不知道早点出门啊。”
“你是正经的王府小姐,我只是寄身将军府一个没名没份的人罢了,哪里能跟你比闲啊。”李四月坐到她身旁,直摇头,“好好的花就被你这么摧残了,真可惜。”
明雅扔开那只剩花杆的雏菊,笑了:“不说这个,我且问你,我的回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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