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阿哥:我大清乱发纸钞、大钱,无形中帮了大夏国的大忙;现在,中国沿海地区,基本通用大夏银元和纸币,连收厘金的兵丁,收到大夏银元都很开心;嗯,很多时候还拿其他钱来偷偷掉包了。搞得大夏市场货币都有些不足,金管局都加印好几次了。
杨孟晗:二阿哥,大夏货币在我大清流通,你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吗?
二阿哥:大家都愿意要啊,挺好的呀,保值的硬通货唉,好像没什么不妥吧?
嗯,这是个金融学的专业问题,二阿哥可能真没想到;嗯,没学过这个专业的,想不到也很正常。
杨孟晗:嗯,二阿哥,纸币说穿了,就是一张纸;大夏拿一张纸来,把东西就买走了;变相地来说,是我大清国民借钱(借物)给大夏了,而且是无息贷款;只要货币信誉坚挺,印得越多,借的钱越多。
二阿哥楞了好一会,琢磨好一阵,才慢慢说道:往细里说,好像是这个理呀;想干什么事,印钞票就可以了汕,都不用拿真金白银出来。可是,我大清的纸钞,怎么就臭大街了呐?成狗不理包子了呐?
杨孟晗:信用货币,首先是信用,这一点是现代货币理论的精髓。我大清根本不知道“信用”为何物,也不讲信用搞习惯了;把老百姓当傻子,最后呐,杀鸡取卵,自己成了最大的傻缺;国家信用,让他们用几个大钱、纸钞,就给贱卖了。嗯,就是拿千年古瓷当普通茶碗卖,败家败到这个程度,已经登峰造极,也没谁了!
二阿哥重重地点点头:保兑,是最重要的关键环节;还是那句话,通存通兑,它就是“圣旨”;不保兑,跟手纸就没什么区别!嗯,可是,保兑,也不是容易做到的,要有相应的库银存底做保证;发行的货币总额,要有所限制,不能敞开了、可劲的印;这两点,我大清也做不到啊,或者说,打心底就没准备这么做。
杨孟晗:只印不兑,还没个总量控制,就是朝庭抢钱耍流氓;朝中衮衮诸公在下决心,决定干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都是黑的!
二阿哥:孟晗,按你说的,其实这件事,完全可以不用这样吃相难看的呀?故事只要能继续讲下去,就是好故事啊;稍微弄点银子保底,假模假样、装模作样保兑几次,纸钞信誉一起来,就可以了呀;毕竟,纸钞比银子方便很多的,远途贩运、采买的,谁都愿意用纸钞的。好好的事情,楞让他们这帮歪嘴和尚,把经给念歪了。这不是枉做小人、枉做恶人么?以后要是他们明白了,恐怕更加哭笑不得了;脾气耿直的,能把自己捶死,哈哈......
杨孟晗一捂脸,这事,再往根子上说,犬儒们又得背锅;四书五经没说过这事呀,这是个新问题,俺们真心不知道汕!嗯,还有我等君子不知道的事?不可能的,这事只能是不存在的,没影子的......
等走到假山凉亭上,高处还有几丝若有若无的凉风,兄弟俩走的也有点累了,索性坐下来乘凉歇歇脚。跟着后面的下人,有眼色地送来清茶和瓜果。
二阿哥:芸娘那个经济学院,培养的人,还是太少,而且主要以会计专业为主;专业面方面,也显得有点不够。大阿哥不是要在昭阳设立大夏政法经济大学嘛,我也琢磨着,也想在沪上设立一个类似的经济政法大学。而且,这样的大学,还有一个好搞的地方,现有的儒生秀才、童生,可以直接就读,最多是补补数学方面的差距,这个不难的。
杨孟晗一笑点点头:倒也是,让这些秀才、童生,学点实在的东西,也好有个饭碗。就文化基础来说,尤其是江南地区的秀才、童生,肯定是够了。
二阿哥:这些人学习几年后,毕业出来,肯定比直接招举人,乃至进士,都要好用些。要是能当官,说不定他们还趋之如骛呐。
杨孟晗:到时候再说啰,目前,没必要把这个当官的许诺当卖点;否则,到时候承诺兑现不了,反倒不美。实际上,毕业了,在各大洋行、大公司,找一份工作,也是不坏呀。
二阿哥:唔,我们新东方洋行,每年肯定也会收一批的。如果你也觉得是好主意,说不定下半年,我就动手了。嗯,找一个犹太人来当校长,他们对这些专业,是最门清的,老师也好找。
喝了几口茶,吃了几块刚上市的西瓜和梨子。
二阿哥:丁墨村在大夏,业务发展很快;业务占比,新东方洋行大夏分行,比大夏公司都小不了多少。大阿哥也发现这点了,觉得自己也不是做生意那块料,而且精力也不够;估计今年年前,他也不会继续干这个董事长兼总裁了。他也在四处寻找合适的人,还有点不好找,有点两头难;偶尔有好点的人选吧,他又惦记着放到政府部门;不然,无论是汪百龄,还是胡雪岩,当这个大夏公司一把手,都是可以的。
杨孟晗:从你这边给他推荐一个呗,你手下人才济济的。
二阿哥:本来,我是想推荐胡兴江的,嗯,汪百衡光新东方地产,就忙得他脱不开身了;查良信管的事情更杂,好几块呢,更动不了;只有胡兴江,他原来是新惠康丝业的董事长,现在董事长让给胡雪岩了,稍微闲点。可是,他心野得很,想去欧洲,顺道把新东方欧洲分行建起来。
杨孟晗:欧洲业务,不都基本托付给犹太人了嘛,怎么想起来要直营了?
二阿哥:一开始去,更多的是监管、协调;你知道的,犹太人有多贼、有多奸猾,全放手了,以后肯定很麻烦。然后,就是在犹太人的市场空白点,做些文章。嗯,最主要的目的,是深度了解欧洲,紧跟技术进步的步伐,引进我们需要的东西。让我下定决心这么做的,源头还是从你这边出来的;你不是前一阵子,让李善兰引进欧美农业机械嘛,他也找我了;是的,我们也该走出国门了,老在家坐等别人上门,总是慢半拍;嗯,有时是慢好几拍。
杨孟晗:那样的话,大阿哥那边,就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了唉,怎么办?
二阿哥:真不行,就让大阿哥还兼着董事长,总裁的话,抓个犹太佬来做,在眼面前,不怕他们出幺蛾子的!
杨孟晗:怎么翁家一个能做生意的人,都没有?好歹挑个人出来帮下手呀。
二阿哥:别说翁家,陈家除掉一个陈钟平,其实其他人也不行;方家、何家、凌家,不也一个没有能扛大旗的。陈小妹、方四姐做生意,就是浑胆大;嗯,别人也不敢蒙她们而已;还有就是你给出的主意好,搞得都是新鲜玩意,别人不会玩;真要是摆开车马,做大路货的、竞争性的生意,亏不死她们。
杨孟晗:陈小妹的酒店,盖的怎么样了?
二阿哥:五层楼呐,上个月才封顶;而且,酒店的装修,好费事呐;估计最快也是明年才能开张。陈小妹天天在喊,上当了,上当了,没想到开个酒店这么费事,都两年多了,光花钱,一份银子的进账都没有;呵呵,要不是面粉厂赚大钱了,她早就打上门了,找你赔呐,呵呵......
杨孟晗:她不知道的,等开张了,她就知道了;沪上第一家酒店,保证到时睡着了,都会笑醒的。嗯,她的皮件厂,生意怎么样?
二阿哥:嗯,你设计的几款皮包、皮带、钱包,卖得很好。这不还没到季节嘛,皮帽子和皮手套,肯定卖不动;嗯,小妹耍赖,非要方子詹给拉走;说部队冬天野战,大半夜站岗放哨的,好冷的,这些是必须要配发给战士的;嗯,现在不拉走,到时她家厂子就没空生产了。
杨孟晗一捂脸,这么做生意,哪还好意思不挣钱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