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昌朝又想了想,人家徐德善好歹也是为了治理黄河而失踪的,要是就这么不管不问,也不太合适,于是想了想,就写了一个半正式的公文,上面写的也是不清不楚,只写了徐德善的姓名籍贯,说若是有看见的,把徐德善带到自己这里来,那下面的官员看的稀里糊涂,所以才有了兵马司的兵丁用刀逼着徐德善上马车,送到了贾昌朝这里。
徐德善听了,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徐德善心中明白了,贾昌朝可是心急的很,问道“我这里如
何已经说了,你快些说说你那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怎么来到这大名府的。”
徐德善道“莫要着急,以我的本事,这一路有惊无险,不过我这一次来找你,却是有一件急事。”
贾昌朝道“可是黄河之事?”
徐德善道“不是,比黄河之事更急!”
贾昌朝皱眉道“黄河之事乃是全国大事,还能有什么事情比防汛更加紧急,难道是辽国犯边不成?”
徐德善道“辽国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若是这件事你不上心,恐怕你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辽国的问题了。”
贾昌朝不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德善道“在河北境内,有弥勒佛教作乱,意图谋反,若是他们谋反成功,割据河北,大宋岂不就不与辽国接壤,自然也就不必担心辽国了。”
在中国,从古至今,所有大事排起来,谋反这件事最大,就算是有外族入侵的时候,也要讲究先安内,再攘外呢,外族来了咱们可以妥协,可以割地,但是谋反这件事,是绝对没有半分缓和余地的。
贾昌朝大吃一惊,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问道“徐德善,这种事情事关重大,你可莫要胡说。”
徐德善道“我自然是有凭有据,才敢这么说。”
贾昌朝道“若是谋反,我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徐德善道“你身居庙堂,岂能知道江湖之事,再说那谋反之事若是叫你知道了,恐怕你早就把那人剿灭了,哪里还用我来告诉你。”
贾昌朝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压抑住心中的惊讶,坐了下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来。”
徐德善道“前些时候,我在家教学,突然发现祖母早出晚归,问了仆人,这才知道祖母乃是迷上了一个弥勒佛教,还叫我前去,我便随着祖母去了一次,可是供奉弥勒佛像的,乃是我乡中的一个无赖许牛,自称弥勒佛教护法,我心中以后,用计诈他,使他说了出来,原来弥勒佛教乃是一个遍布河北的隐秘大教。”
贾昌朝皱眉道“那佛教乃是自汉朝流传进入中国,在南北朝之时发展到了顶峰,我宋朝虽然不以佛教为国教,可是民间信奉之人也非常至多,甚至朝廷官员也不在少数,你为何说这佛教要谋反。”
徐德善道“我说的弥勒佛教,却不是佛教,佛教讲究博爱容忍,可是这弥勒佛教,却异常的残忍,你知道这许牛是怎么当上护法的,他乃是在无意之间,撞破了弥勒佛教追杀上一任护法,被人发现,这才无奈当的护法。”
贾昌朝道“当真如此?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杀人,你怎么说他是谋反?”
徐德善道“那许牛被我诈了,便勒索于我,要了我一百两银子,结果可能被他弥勒佛教的人撞见,当晚便被杀了,我知晓了其中经过,知道他们必然不能放过我,边想要到你这里来躲一躲,可是第二日清晨出发,便被两人拦住,他们杀了高莽,我便趁机逃跑了。”
贾昌朝疑问道“你能跑得了?”
徐德善翻一个白眼道“你还听不听故事了,你要听重点好不好。”
贾昌朝道“好,那你继续说。”
徐德善道“我怕回家,连累家人,便一路向南,后来阴差阳错,得了一封书信,这书信,的主人,也是弥勒佛教的信徒,我看了书信,才知道这弥勒佛教图谋甚大,竟然有谋反之意,故此我才马不停蹄,前来找你。”
徐德善为了掩饰自己杀了李鹤白瑞二人的经过,编了一个瞎话,但是这么重要的出场人物,显然是不那么容易忽略的,徐德善只好把过程一概而过,直接把结果说了出来。
这样省略的结果就是,贾昌朝听得一头雾水,满脸狐疑,问道“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怎么听着,有点乱啊。”
徐德善道“我哪里敢拿这么重要的事情瞎说,军机大事,若是有错,抄家大罪,我哪里能够承担的起,何况我有书信为证,你一看便知。”
徐德善说着,把那一封书信掏出来交给了贾昌朝,贾昌朝拿着书信,良久没有打开,认真的问道“徐德善,我在看信之前最后问你一遍,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若你只是为了他们骗了你一百两银子,发泄私愤,胡编乱造,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你若是现在承认了你说的是假的,我就不看这书信,当你跟我开玩笑,如何?”
徐德善道“书信在此,信我便看,不信便不看,休要等到野火燎原,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