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有意思的铁塔,他的高大并不给人以压抑感,反倒让人觉得格外放松和诚恳。看来,亲近感与身材无关,只与性格有关。
崔明思又说:“大家都叫俺小崔。哦,不是那个到处踩人尾巴的小崔啊。不过俺倒是挺支持那个小崔的,较真儿,讲实话,有胆魄,有正义感,比俺强多了,哈哈哈。”
巫山对小白说:“这个小崔其实也这样。”
名人云集的宴会大厅成为了背景,三人进了最小的一种包间。
顺便说一句,很多商人都想有机会跟总统先生吃顿饭,合个影什么的,以后把照片往办公室里一挂,多有面儿啊。
但是出于安全考虑,他身边的工作人员过滤了一下,只留下4位与总统比较亲近的友人,在一个包间共进晚餐。
这4位说白了,就是跟郝志国有利益瓜葛、当初出钱支持他当上总统的其中4个人。
因为都是自己人,郝志国就比较随便了。
当大家问这里有什么比较好的菜可以点时,他眨了眨眼神秘地说:“有一道菜,难得一见,是厨师特别留给咱们这桌的,等下请各位老友尝一尝。”
这关子卖的,勾起所有人的胃口。
当然了,别的七七八八也点了不老少,包括上千块一瓶的人头马、轩尼诗,一瓶一会儿就见底儿了,反正也不用自己掏腰包,反正一会儿也不用自己开车。
混到这个级别,早就有一个排的司机在等着他们了。
在座各位在推杯换盏中一口闷中,巩固着伟大的革命友谊。
再说巫山那个包间,也在巩固友谊呢,不过没酒。
崔明思听说巫山现在已经滴酒不沾了,也着实惊讶了一下,不过他跟巫山的其他朋友不同。
他也不打听为什么改变,也不妄图继续劝酒,而是善解人意地说,既然你不喝,那我也不喝,嫂子伤未愈也别喝,咱给国家省点儿酒钱。
不过能不能把酒钱替国家省下不好说,这些昂贵的液体很有可能被其它包间干掉了。
巫山性格不易冲动,貌似君子之交淡如水,跟人关系再好都不会好到穿一条裤子,但他胸中其实又涌动着热血,凡是认定的朋友,都奔着一辈子去交的。
若朋友遇到困难他绝对不会置之不理,伸援手从来不计代价。
当然,偶尔也有过眼瞎的时候,比如前几年有一个所谓兄弟,借了几十万就跑路,手机号换了,家也搬了,从此再没出现过。
要真是骗子的话,坑别人几十万非常缺德了,但只坑巫山几十万还算手下留情呢。
其实以巫山的权势,铺个天罗地网找那家伙出来不是什么难事儿,但巫山不想这么做。
也许那个朋友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他没有苦衷,纯粹想逃避还钱,那么找回来逼他偿还也没意思,权当是花了这些钱看清了一个人吧。
巫山交友的原则是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
所以他的朋友都不怎么完美,可以说臭毛病一个比一个多,但绝对真实,或者绝对有趣,或者绝对深情。
崔明思是巫山的其中一个没有夜来欢和月光祖那么近,因为老见不着嘛,但又比其他人更聊得来的朋友,俗称头圆(投缘),不过他脑袋瓜子是真的又大又圆,从小到大都有人冲他唱那首歌谣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有雨伞,我有大头。
小崔在法国经营红酒生意,如今名下拥有众多葡萄酒庄园,自产自销顶级红酒,包揽了全法国一半的业务。
小白听到这里的时候稍稍有些失望,这么有意思的人原来是个富二代呀,那不是真的有意思,要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才更厉害。
巫山发话了:“你别看崔兄现在这么风光,来参加这种级别的论坛,他可不是富二代,他恰恰出生在全国最偏最穷的农村,祖祖辈辈都是农民。”
小白吃了一鲸:“快讲讲你的发家史,一定很有传奇色彩。”
巫山对小白说:“对,相当传奇,能写一部小说了。诶对了,我记得你以前也说要写小说来着。”
小白不好意思了:“快别提了,比蜗牛爬都慢,一星期才几百个字,没坐下两分钟先吃冰淇凌去了。”
巫山:“那你先听听崔兄的故事,说不定灵感立刻就来了。”
崔明思的谈吐放松又有礼貌:“弟妹多才多艺哈。那俺就随便聊聊俺的经历,要是能给你带去点儿创作灵感,那就是俺的幸运了。”
时光倒退30年。
崔明思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小学勉勉强强读完就辍学帮家里干农活,那种生活似乎看不到任何出息和梦想,活着,却不是生活,毫无质量可言。
那时的他绝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能走出穷乡僻壤,昂首阔步衣着光鲜地走进国家级殿堂,跟总统、首富这样的“人物”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