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黑锅可不能随便背的!许张氏骂道,“谁知道跟你们有没有关系,你个婆娘心思藏得深得很,这回兴许玩得更高明了,一个个眼睛缝里都盯着你老妹的银子,我呸!都是一群不安好心的狗东西!老头子,你说现在怎么办?这个王八羔子,又在外面憋这样的坏主意,拿钱赎人,我呸!当我们都是蠢的,一次用了,二次还来,这个狗东西,真的是气死老娘了,老娘当初生下他来就该把他给冻死饿死,养到这么大,一点不干正经事,就想气死老娘……”姚氏不敢出声了。许娇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四哥确实真干得都是不怎么样的事情,为了私利,往酒里兑水,幸好发现得及时,还没有造成什么大错,也不悔悟,挨家法的时候,还偷偷跑了。这跑了没几天,又让人捎信,让家里拿银子去赎他!还一张嘴就是一百两的。这是干得人事吗?不怪许张氏气得跳脚了。她是真的不想帮忙求情了。许有德也生气,去年与老大一起骗他的事情,历历在目。为了去冰阳城里救他,把全家人的家当都带去了,他还拉下面子找老闺女开口借钱。那还是秋收的季节,他咬起牙关收粮食,把肩上背上挑谷子挑烂了,生脓疮,夜里疼得睡不着觉,都舍不得拿几文钱去抓点药回来吃。他受得苦,有卖的……儿子们却在外面造作,不停的作……他这是上辈子造了孽啊!现在又来这一套,许有德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决定道,“不管他了,咱们只当没收到这封信,他这个性子不在外面吃吃苦头,他以后还是改好不了。”许张氏也是这个意思,“行,不管他的,管他死啊活啊的,狗东西,想尽法子的想折腾家里的银子,不让他假酒赚钱,他就又给咱们来这么一套,才不会上他的当了!他想折腾让他自己在外面去折腾去,狗东西,死在外面别回来了。”看着那封信也生气,索性就把信也给撕了一个稀把烂的。罗氏见许张氏两老夫妻这样说,旁边一个帮忙老四说话的人都没有,急了。“爹,娘,不能见死不救啊!大贵他再怎么样,他也是咱们老许家的人,他也是几个娃的爹啊,三郎,五郎,六郎都还小,不能没有了爹啊!娘,咱们还是派人去看看吧……”许张氏就等着她说话,“派谁去看?派你去看?说起这个狗东西天天不着家的,你这个婆娘也有责任,连自家男人也看不住,半夜跑了都不知情,他这个狗东西是不是和你商量好了?先跑了,再故意送信回来要银子?我和你爹不同意,你就出来嚎丧的,是不是?”罗氏连忙摇头,“不是的,娘,我真不知情,但是当家的这要是真下了大牢怎么办?大牢里那进去了不是得让人脱层皮啊,万一死在牢里头……”“我呸!!你会不会说话呢?哪有婆娘咒自家男人的?他就是贼心不死,想骗家里的银子,他的那些招数套路,老娘都摸透了,成天见的不学好,不安好心,别管他,你们等着瞧,过不了几天,不要理他,他就自然就回来了。”许张氏是压根儿不信,许老四被抓去牢房里去了。不止她这么想,老许家里其它人都这么想。许娇娇也没有多疑,这送信的信纸,也不像是官府的文件,就是一封平常的信件。上次许大荣与许老四造假的时候,两人还合伙起来搞了一份假公文。这次就是普通的一张信纸,上面也只有廖廖数语。就像是随手写的,字迹也歪歪斜斜的……如果真是他自己搞得鬼,许娇娇也觉得,让他在外面吃点苦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罗氏哭丧着脸,“娘,这次兴许真的是真的呢?我这几天一直心绪不宁的……”许张氏怼她,“你心绪不宁是你偷懒心虚,整天会吃不会做的懒婆娘!”罗氏还想说,许有德道,“这事就这样了,老四不用管他,就算事情是真的,真的入了牢房,也让他自己处理,他这个性子也该吃点苦头了。”按照信上写的,他只是打伤了人,并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就算抓入了牢房,也不该是死罪。不拿银子去赎他,他也顶多被关个一年半载的就会被放出来。许张氏把众人都赶走了,“大家散了,散了,都各自去忙活,老四那个砍脑壳的东西,都不用管他了,那人不是送信吗?给他回个信,就说咱们家没有这个人,该咋地咋地,气死老四……”许娇娇她们继续回屋做针线活去。许张氏余下来的话题,就是骂老四,从他小时候偷鸡摸狗开始骂起来,骂到他娶亲生子……***罗氏回屋之后,越往担心的方向想,越是心绪不宁的。许老四再不对,也是她的男人,也是她三个儿子的爹。有他在,没啥卵用,但没有了他,情况又不一样了。她们娘仨以后怎么过?有他在,她还能在老许家正大光明的吃吃喝喝,一说她是老四的媳妇,是四房的人。他要是没了,她在老许家算什么东西?孩子们是老许家的种,许家人也许会养着,她怎么办?她一个遗孀寡妇的,吃喝都要看人眼色,万一,许张氏把她赶出去了,她回娘家?她那娘家能回吗?回去等着饿死吗?再说了,她与老四成亲十数年了,儿子又都生了三个了,怎么样也是有感情的,女人都是以男人为天的,没有老四,那她的天也就塌了。罗氏一番权衡利弊,她决定不管怎么样,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家里人都不相信许老四被关了,只有她有预感,大贵这回是真的被关了。家里人不管她男人,她管。她先使点银子出去,打听清楚了,关在哪里,什么情况,她再跟爹娘说说,让爹娘去救人,总是爹娘亲生的儿子,搞清楚事实之后,爹娘哪能真的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