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娇忙问:“爸!你一点儿也听不出打电话的人是谁吗?”
梅文英若有所思地说:“很象杜秘书的声音,可他又不在宣传部。”
梅雪娇又问:“当时你没打电话问问宣传部?”
梅文英说:“我全当没接到这个电话,懒得再理会它!”
言犹未了,菊秋白进门急痛攻心地说:“梅总编,都怪我率性而为,不知轻重,触怒了雷市长,连累你被停职检查。你就处理我吧!别再硬扛下去了。”
梅文英也有些激动地说:“秋白,你执言伸正义,赴难解冤情,甘当凶手,舍己救人!我表扬都来不及呢?干吗处理你?我岂能违心做事,讨好上司!”
半晌没吭气的香红林紧盯着梅文英,不解地问:“既然秋白没有错,上面为啥停你的职?”
梅雪娇激愤难忍地说:“因为菊记者披露了名优企业家、省劳模的丑行,动了太岁头上的土,摸了老虎的屁股。若是暴光普通人的问题,那就没事。中国有一句老话:“法看谁犯,事看谁办!”
湖滨小学,下课铃响了。学生峰拥而出,校院一片噪杂声。各班上课老师一一走出来。两名警察随同校长柳叶媚快步走到秋红椒面前,拿出拘留证说:“秋红椒!你大闹金烟公司,大打出手,致人伤残,你被拘留了。”警察说着,便把秋红椒铐住。
师生们一下子震惊了,疑云满面地望着立眉嗔目的秋红椒被警察带出校门。
柳叶媚和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向秋红椒投去鄙夷的目光。
杜云飞突然接到梅雪娇的电话,心里乐滋滋的,忙说:“小梅!你好!”
“好啥呢!我问你,前几天,是你给我父亲打电话的吗?”梅雪娇生气地发问。
杜云飞心里一震,忙搪塞道:“没有,有事我肯定先与你通气吗?”杜云飞嘴里说着,心中无不得意:“梅雪娇,我知道你会找我的。”他想着,却佯装不知地问:“小梅,你有啥事吗?”
听他这样一说,梅雪娇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接着文道:“我父亲被停职了,你知道此事吗?”
“噢,我刚从县上回来。组织部提出让我代理报社总编职务,我才知道你爸被停职。”杜云飞未说完,只听电话挂了,猛抬头见菊秋白突然进门。他没好气地问:“菊记者,你来干什么?”
菊秋白大声嚷道:“我找雷市长反映实情,千错万过都是我一人所为,我愿接受任何处罚!不能让梅总编停职检查!替我背黑锅!”
杜云飞立即关上办公室的门说道:“你嚷啥呢?雷市长不在!”
菊秋白又拉开门冲着杜云飞说:“你不引见,我自个儿找市长去。”
杜云飞忙说:“我刚给你说过了,雷市长不在。”
菊秋白毫不客气地说:“你糊弄谁呢?值班室的同志都告诉我了,雷市长刚从外边回来,专车还在外边停着呢?”杜云飞又说:“雷市长正在开会。梅总编被停职,那是宣传部决定的。”
菊秋白厉声道:“你又在骗我!我刚去过宣传部,他们根本不知道此事。想必有人在捣鬼,说不定雷市长也被架空了。”
瞬间,杜云飞的脸上掠过一片红晕,为了不让菊秋白看出他心发虚的神态,他忙转过身倒了一杯开水,马上又和气地说:“菊秋白,你先坐下喝点水,听我慢慢给你说。我也很敬重梅总编的人品和学识,心里也很憋气。你这样闹,还被人误解是梅总编唆使你来的,反而加重了梅总编的问题。你这是帮倒忙,反得其果!你先回去,别再私自乱跑瞎撞了。我很快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若宣传部不知此事,那就是组织部处理的。我会想法子尽快让梅总编复职。
“那好,我就相信你这一次。”菊秋白掏出一封信递给杜云飞又说:“这是我写给雷市长的检讨,我愿承担一切责任!请你转交他。”
杜云飞接住信件,见菊秋白气消颜开地走了,脸上露出一丝奸佞的微笑:“去你妈的!小小记者还想面见市长,够格吗?”随手将信件扔到纸篓子。转眼,他又拾起那封信拆开,掏出信笺,看着看着,邪念顿生。他冷笑一声,便取出剪刀,消字灵等那套工具,拿出他多年来抄袭材料,涂改数字练就的本事,不一会功夫,就将一封检讨信变成无任何漏洞的十分完整的告状信。看着自己精心炮制的信件,杜云飞不觉狂笑起来,心想:“我要将这封信作为向梅雪娇告密、讨好、表忠心的证据,一箭双雕!哈哈哈……”
林思春毫无表情地平躺在床上。女护理员段英英坐在一旁织毛衣。
峰松提着一大包食品进来,见此状况急问:“她睡着了。”
段英英说:“从我前天来,她就一直这样躺着,听说成植物人。”
峰松放下食品,连忙跑到医办室,心急如焚地问:“林思春怎么成这样子?”
主治大夫黄驱疾说:“她的脑子受到强烈的刺激,极大的伤害,必然形成这样子。”
峰松又问:“住院时并非如此?”
黄驱疾装腔作势地说:“是呀,她是狂喊大叫,极度暴躁时进的医院。那时她的精神已到了崩溃的边沿,承受力已达到极限。经我院及时救治,总算保了一条命。”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们了……”说完,峰松愤愤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