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娇见杜云飞突然登门,局促不安地问道:“你怎么来啦?”
杜云飞不请自坐,装得象个救世主似的,态度凛然地说:“我把你爸停职的事情真相全搞清了。”梅雪娇却说:“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杜云飞的嘴角微微上翘一下,露出一丝微笑,又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道吗?有人看上了报社总编的位子,挖空心思搞恶作剧,故意挑起事端,暗中又给雷市长写举报信,把责任全推给你爸,逼你爸下台。”说到最后,杜云飞忽地站起来,故意瞪大眼睛,提高嗓音,尽量使他愤愤不平的表情显得逼真一点。
“谁?”梅雪娇不得不信以为真,惊得半天合不上嘴。
“算啦,不说了,说出来把你气坏了,我于心不忍。”杜云飞把话挑起来,又装作息事宁人的样子,卖起了关子。
梅雪娇越发想弄个明白,忙逼问杜云飞:“你说吗?卖啥关子?”
杜云飞心不跳,脸不红地望着梅雪娇说:“报社汪副总与菊秋白合谋,若事成后,他当总编,任命菊秋白当副总编。”
“去去去!别放你那狗臭屁!你走吧,我还忙着呢,没时间听你瞎扯!”梅雪娇烦恼透顶地说。
杜云飞不急不愠地笑道:“我没有证据,就不会随便乱说的。你不知道,菊秋白昨天一早跑到市政府秘书科,一五一十地讲了她暴光金总秽闻,冒充凶手等等都是你爸唆使的,她敢不听顶头上司的派遣吗?”说着,杜云飞便掏出他改头换面的那封信念起来:“尊敬的雷市长:您好!我怀着非常沉痛的心情向您坦白!我有过而无责任。”
杜云飞还未念完,梅雪娇便把信抢到手,认真地辨认起来,看着看着,她拿信件的手就抖起来,牙齿也随着嘴唇的战栗发出咯咯的响声。
杜云飞借题发挥,火上浇油地说:“她还给组织部,宣传部各送一份,幸亏都落在我的朋友手中。他们了解你爸的人品,也深知咱俩的关系,便把信都交于我了,我现在全退给你。”杜云飞掏出两张复印件放到桌上,接着又说:“话又说回来,这也是机关单位争权夺利的人惯用的伎俩,不破不立嘛?不足为怪。菊秋白之所以披露金总的丑事,一举两得,既表现了她仗义执言的浩气,又惹祸烧身于你父亲”。
杜云飞见梅雪娇爬在办公桌上,两手扼住额头,悲愤难忍,又煸风点火地说:“菊秋白当然明白,假若惹出事来,上面只能拿你爸是问。你爸看在香红林的情份上也不会怪罪她的。因而就率性而为,尽出风头、捞取政治资本,抢班夺权,爬上副总编的位子……”
“够啦!你还有完没完?”梅雪娇大吼一声,腮颊上掉下两颗晶莹的泪珠。
杜云飞连忙递给她餐巾纸,又倒了一杯开水放到她跟前,假惺惺地说。“你冷静一点,事情已经出了,咱赶快想办法解决。我非常敬重你爸,不允许任何人做对不起你爸的事!更不愿看到你被人蒙骗。你放心,我不会在报社干的,只是暂时代理几天。我会想法子让你爸尽快复职,绝不能使那帮篡位的人得逞!不过,你让你爸也有个表示,写一份工作检查,我的话也好说。”
听到杜云飞的美言和承诺,梅雪娇的脸色微微好转一些,纷乱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便勉强说道:“我试试看。”
“不是试,一定要说服他,写好检讨你直接交于我。”杜云飞告辞时又强调一句。
梅雪娇送杜云飞离去。峰松突然闯进屋说:“小梅,林思春出问题啦!”峰松见梅雪娇木呆呆地望着自己,象没听见他说的话,又问:“你咋啦。”话刚出口,手机响了。峰松打开手机,听见香红林急促的声音:“峰松,我马上出去给叶苦瓜做检查。我估计,就在金烟一号仓库,上次去就闻到一股烟味。”
“好好好!谢谢香伯母!”峰松关了手机,正遇淳于冰进门,忙对梅雪娇说一声,拉着淳于冰拔腿跑走了。
叶苦瓜躺在金烟一号仓库暗室一张大床上,肚疼难忍,狂呼乱叫。
香红林给惊慌失措的叶大爷和护理员苍海凤吩咐道:“赶快送医院,进行剖腹产!”
一辆警车,犹如从天而降,突然停在金烟厂区大门口。淳于冰下车拿出证件,冲门卫保安喊道:“检查消防安全,快把大门打开。”保安不耐烦地说:“你上月检查过了吗?我见过你。”
淳于冰说:“今天是119消防安全日,全市统一行动,必须检查。”
保安无话可说,便把大门打开。淳于冰上车对峰松说:“你选定在今天检查,他们不敢不配合。”峰松笑道:“要不,我们怎能搞突然袭击呢?”
转眼,小车已到一号仓库门前。正巧,仓库门开了。两名保安苍海熊、苍海狗架着蒙面的香红林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