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安东把沫沫接走了。到了沫沫的公寓,他安顿好她,然后出去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他嘱咐沫沫,一个身体过于瘦弱的人怀孕,早期流产的危险很容易出现。
“你应该找个人陪你。“安东有些不放心。
“找你?”沫沫无所谓的耸耸肩。
“沫沫——不要让自己变得可笑。”安东站在门口,头朝向门外,“你现在这样……没有男人会爱上你。女人应该知道,如果一个男人不爱你了,他不会为你的一切不幸感到一丁点自责。”
“我知道……”沫沫终于有了真实的表情——苦笑沉重却不想摆脱,“但我总得留住自己没失去的东西。”
安东没再说话推开门就走了。在他眼中的沫沫已经幼稚到糊涂的地步——爱情会把一个单纯乐观的女人吓傻的。
沫沫没想送他,她就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会儿。她没料到,孟贤国对她的伤害已经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期。
这时——她的新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孟贤国发来的,短信内容很简单——约他们下次见面的时间。这么着急?难道连一点缓冲的余地都不给?几乎在不知不觉中,孟贤国已经成了一个让沫沫哭泣的男人。他的举止包含了某种惩戒的东西,使女人哭泣,无论是坚强还是智慧的女人都在他那变得脆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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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换了手机号,甚至连沫沫都没告诉。沫沫和孟贤国之间发生的巨大的问题是她无法想象的——其实她的问题也够让人崩溃的。她直接去了母亲那,因为只要一想那个污秽的地方她都会呕吐。她并不想打扰家人,但除了一个住的地方她没想过还需要什么。
在母亲那,她最受不了就是亲人的关心。她只能在母亲找她之前马上消失。她成天泡在酒吧里,不为改变心情只为消耗时间。她总是哭,看见情侣走过会哭,有人搭讪会哭,像个被吸饱泪水的海绵只要一碰就会有悲伤冒出来。一边哭,她又一边想起安古屺,越哭越想,越想越哭。
她很消极,喝下最后一口酒就想赶快离开这个喧哗的环境。可自己出去了又什么地方可去?她站在酒吧的门口,往路两边望了好几眼——孤魂野鬼一般都有选择障碍。
小娄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没想过会在那么远的地方看见唐晓。今天他帮***里的人送乐器,本来因为不熟他还有些不情愿……
“唐晓?真是你?”
唐晓抬起头,望见了有些欣喜又有些被吓到的廖小娄。她没想到会在路上遇见他,却不愿多加考虑就把这个朋友拉进酒吧。进了酒吧她就哭,甚至除了哭泣就没再说一句话。
令唐晓不解的是廖小蒌竟愿意陪着她一起成为任性的人——这成了一种默契。其实如果廖小娄追问唐晓哭泣的原因或者一丁点其他的故事她都会再次跑出去的。而廖小娄却什么也不问,只是看这她哭,一脸焦急。这个二十几岁年轻人的眼睛在这个女人的脸上已经不再清澈。